蒋新罗回了句:“务必这么说。”
第二天清晨她及时登机,前往瓦尔达边城弗客城机场,等她再次睁眼的时候,飞机算是顺利着地,她身形被迫摇晃着,直觉自己想吐,再看向机窗外,已经进入黑夜的弗客机场没什么人,蒋新罗觉得脑袋疼,抬手掩面,抹了抹脸皮,又放下,脸色有些疲累,随后拉着包跟随乘客下飞机。
弗客城此时的温度是零下五度,她并没有急着找旅馆住下,只是连夜买船票,通过水流前往北部荒漠区伊兰城,据她了解,路易斯和谢源依然驻守在伊兰内,船上有十九位船客,都来自四方异国,船主是个白胡子爷爷,叫班里,是负责两城水运的船主之一,班里说最近水路也不怎么好走,前几天还碰上沿路抢劫的暴.乱军,这件事使船客人心惶惶,班里哈哈笑起来说没事没事,他说最近调动了军官驻守,那些不法分子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有人问真的没事吗。
还有人担心说前两天不还有船被劫持了。
班里说既然你们有胆子上船,你们也得有胆子面对劫匪的可能性。如果没有,请现在就滚下船,我立马把船票钱退给你。
其他人就没说话了,一个性格活泼的姑娘站起来说大家今天有缘聚在一起,喝点酒吧。这姑娘叫高采青,和蒋新罗一样,是中国人,她是这次负责瓦尔达的战地记者。
气氛被她带得稍微活跃起来,蒋新罗坐在旁边守着火炉,她有点怕冷,不怎么想出去待着,班里给她捎来小瓶烈酒,说喝了暖暖身子,蒋新罗道谢,班里指了指外面,说有烤好的鱼肉,赶紧去吃点吧。
一伙人的对话被近处疯狂的枪击声打断。
船客尖叫起来四处逃窜,油灯被撞倒,船身燃烧起来,武装分子借着竹筏靠近船只,他们的目的是人质,越多越好,他们肆意妄为地狂笑着,拽着一个女船客的头发,班里拿枪准备反击的时候被对方一击昏倒,当时蒋新罗正站在班里身后,她一脸愣怔地想,刚才班里还给了她一瓶酒。
蒋新罗想到过这种可能性,她真的想过。她咬咬牙,迅速拉着一个女孩逃到后舱客房,此时船只被迫靠岸,武装分子一间一间房搜查,轰轰地声音一震一震地敲击在两个女孩的心里,过度的紧张感和危机感让她头痛欲裂,蒋新罗咬咬牙,直到依稀听见一连串的警鸣声,旁边的女孩终于笑起来,她激动地抓住蒋新罗肩膀说:“蒋小姐,肯定是守卫军他们!”
蒋新罗睁眼清醒过来,坐起来,发现自己正躺在白帐篷里,还有那个和她在一起的女孩,好像叫高采青,蒋新罗只隐约记得,高采青见她醒了很高兴:“谢谢你刚才救了我,我叫高采青,姐姐你叫什么?”
蒋新罗说:“你好,我叫蒋新罗。”
高采青说:“我们现在在军营,你不用担心。”
蒋新罗收拾收拾站起来:“那我出去看看。”
高采青立马也站起来:“我和你一块呀姐姐。”
蒋新罗对这声姐姐有些微妙的情绪,于是问高采青多大了居然喊她姐姐,高采青说得有些腼腆:“因为你救过我,不喊你姐姐难道喊你阿姨吗。”
蒋新罗叹息口气:“叫我名字就行了,班里怎么样。”
高采青说:“船长没事,现在昏迷状态。”
军营所属部队是伊兰守卫军,这里最高指挥官是位少尉,高采青结束采访后,蒋新罗问那位长官,是否认识维恩。那位长官仔细拧眉想了想,说我也许认识,他目前在伊兰。
蒋新罗一高兴,也忘了手里握着面包,松懈的结果就是那块面包在地上滚了滚,身后有人在笑:“新罗,怎么光顾着问维恩不问问我们情况。”
蒋新罗转头,看见杰森他们站在不远处,直直冲着她笑。
她喜上眉梢,是久别重逢又或者是化险为夷的喜悦感,立马跑过去抱住他们:“你们居然在这里!”
马库斯拍拍她肩膀:“你受苦了,还好没事。”
杰森说:“我昨晚在别的地方巡逻……你来也应该给我们发个消息,我们这里至少有专门护送的车。”
马库斯瞥他眼:“得了,就知道说大话。”
杰森感慨声:“要是维恩知道你这样冲过来抱住我们,他人不得立马从床上蹦起来。”
马库斯怼他手臂,杰森自知失言,立马闭嘴,本想扯开话题,但蒋新罗已经注意到不对劲,她说:“杰森,他是不是受伤了。”
杰森有些生无可恋地摸了摸后脑勺:“新罗,我要是再说下去肯定会被维恩揍扁。”
蒋新罗不动声色地摸摸照相机:“在那之前你的丑照会被我存进档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