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搞对食。”
“对食怎么了,外人接受不了,自己还不敢接受自己了?”
“林如歌你够了啊,胡思八想也得适可而止。”对面的人明显有了怒意,闪躲的眼神直直的对上了林颂。
“我胡不胡思八想你心里清楚…虽然你也算我情敌,你越不敢我越是该高兴的,但…
汀子寻,若是喜欢,即使障碍让你无法说出口,也至少要正视自己,否则,你会很累,和自己斗争很累。
爱一个人本是让人心生喜悦的事,就算不被爱,因为爱她而欢喜过,也是值得的。
言尽于此,点到为止,算是朋友一场的忠告了。”
“你…”
“哦对了,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初洛喜欢你,你也不必负担,她很享受。”
林颂怕她再问昨夜的事儿,出于‘情敌’的私心,她不想告诉她没办成,又不想骗她办成了,只能搬出了初洛。
果然…
“林如歌!滚开!”对面的人一听到让她头疼的名字立马炸了毛,扒拉开她就要往小院里走。
“诶诶诶,干嘛去?”
“我去看小寒儿,你管得着吗!”
“可管得着了!我现在是她夫君,夫君懂不懂!哪有新婚夜才过,一个黄花大…老姑娘就进人家喜房的。”
“你个小兔崽子,说谁老呢,啊,你给我站住!”
“我傻啊我,站着让你打!你别进去,她昨儿个夜里累着了,才起来梳洗。”
林颂是故意的,突然发现了朋友是情敌,那这朋友她就得防着了,闺房是不能让进的,误会还是得婉转着来点儿的,反正不算骗,楚寒予昨夜本来就绷神经绷的筋疲力尽。
“林如歌你个禽兽!你给我站住你!”
后面火红的衣衫追着她跑,林颂一个跃身直接翻了两道墙跑了,疯了的女人就是只没修指甲的猫,不能惹。
林颂明显能感觉到楚寒予面对她时的尴尬与不安,入宫的路上便没有同她一道坐在马车里,而是选择了骑马,硬着头皮被官道两旁的百姓看了一路。
于是回程的时候,没等楚寒予动作,她先一头扎进了马车里,将一身的锦绣丝质外袍脱了下来,只穿着内里素净的青衫出来,顺便将马甩给了一旁的谭启。
“我去逛逛京城,公主先回公主府吧,过午我去接你和念曦。”吃过早膳,林颂的喷嚏明显好了很多,人也精神了,便对京城事物起了心思。
林颂抢着进马车的时候,楚寒予才走到车辕旁,被林颂制止了进去的动作,直等到她穿着一身内衫出来。
说是内衫,只是因为太过素净,通体没有任何装饰,本就是为了不抢那身华贵外袍而特意穿的,其实内里这件单独穿在她身上,竟是出奇的雅致,比那身华丽的袍子更适合她。
早上出门时楚寒予就打量过她的衣着,应是嬷嬷特意挑来面圣用的,虽林颂身形也是挺翘,完全能衬得上这身打扮,却总是觉得她脸色风沙气太重,被身上耀眼的袍子映的有些暗淡。
如今她脱了那身华衣,仅腰间的碧玉坠饰和头顶精致的白玉发冠搭着这身素净的长衫,脚上蹬着精细的镶云绣靴,束袖也是精细的暗纹轻绣,不算白净的脸上显出了意气风发的精神,看惯了平日里武夫的粗犷扮相,眼前的林颂竟有些翩翩文雅的书生气。
楚寒予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她的五官是端正的,唇形饱满红润,鼻梁也是女子特有的小巧精致,只眉毛有些浓重,带着一般女子没有的英气,双眼也含着些凌厉的神色,想着这人脸上再养些时日,褪去漠北的颜色,大抵也是个清爽俊朗的人。
“公主?”
林颂见对面的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最后落在她脸上的视线若有所思,迟迟没有回神,她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样尴尬异常,被盯久了有些自卑,于是开口打断了对面人的审视。
“嗯?”
“我说我去逛逛京城,虽说被召回京许久了,却是没真的有机会逛过,我去溜达溜达,过了晌午去公主府接你和念曦。”
“既是没逛过,应是不甚熟悉,本宫同你一起吧。”
“啊?”
不止林颂懵了,连楚寒予自己说完这话也愣了,一同愣住的还有一旁的谭启,谭启是因为楚寒予对林颂突然的主动示好升起了说不上来是欣慰还是难过的情绪,前面相对发愣的二人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林颂率先从惊讶中回神,想着楚寒予肯定是因着自己想着把念曦接过去的事儿而感激自己。
“公主不用费心了,泥鳅陪我就好,公主还是回去陪念曦吧。”
“…也好。”
楚寒予没有再坚持,她本来就对自己未经思考提出的陪同有了悔意,虽不是不想陪,但想起念曦,还是归心似箭多些。
于是二人就这么在皇城根上分了开,谁都没有注意城墙上投来的审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