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得啧啧称奇,采集一番后,告知村民整理好物品,下山避难。
没想到遭到了强烈反对,十几户村民宁死不走,救援队劝道,现在地势不稳,如果在发生一趟余震,这座山会倒的,整个村子就没了。
但村子里的人完全不理会,并自发的站成了一排将他们逼退在外,甚至连面色都凶狠起来,一位白胡子的老人走到最前方说:
“我们族的人从小生活在神树的庇护下,发过誓一辈子都不会离开神树的,如果注定要灭亡,那一定是神树的旨意。请你们下山。”
老人说完后,村民压迫式的靠近他们,气势汹汹的说着:“我们不会离开,请你们下山。”
山路险峻,能上来的人不多,拢共加起来不过七人,面对这样状况束手无策,只好先下山说明情况,再行商议。
沈宁蹲一块断裂的屋梁上,身旁是轰隆隆的挖掘机在不分昼夜的工作,有多少人在绝望中苦苦支撑着一口气等待救援,而明明能活下去的人,却因为愚昧而要枉费性命吗?
他启动相机看了眼照片里的景色,而后马上关上,相机的电量太珍贵了。
沈宁和徐镜驰的报道刊登了出去,分崩离析的云县和神秘山顶村民吸引了群众的目光,新一轮的舆论的压力让村子终于通上了电和水。
夜晚里熹微的灯火,像暖阳一样,温暖着灾民的心。
但水还是很重要,志愿者和村民们,用桶、盆、碗一切能盛水的东西储水,以防突如其来的意外。
徐镜驰用冰冷的水往脸上泼了泼,这么多天来第一次露出白皙清秀的脸。
沈宁调笑的说:“看惯了你风尘仆仆的样子,我都认不出来了。”
徐镜驰拿着一瓢水往他脸上冲,两人你推我搡的扑倒在地上,满是泥的手越洗越脏,突然两人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角都泛起了泪光。
徐镜驰吸吸鼻子说:“宁哥,我好像知道做记者的意义了。”
沈宁轻轻应了“嗯”,而后把盆里的水全倒在老徐脸上,“赶紧把脸洗干净吧,这么正经,我还以为你要变身去拯救世界了。”
今天云县不在是安静的,小小的屋子有亲人打电话聊天的声音,有温柔的音乐声,有热闹的电视剧话语声,有许许多多的声音,像惊蛰时候破土而出的声音,充满着生机。
沈宁把手机充上电,满屏的未接来电,连续三天,每隔一小时在期待他的回复。
他的鼻尖酸了酸,回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