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江宇山冷漠的,这个人在他面前鲜活的很。
经历了一场肾上腺素的飙升,徐镜驰人来疯的本质被激发出来,把之前的弯弯绕绕都甩在了脑后,像个小蜜蜂一样拉着他们东奔西跑,立志要把整个欢乐谷耍个遍。
日暮西斜,天边在昏沉的时候突然折射出绚丽的色彩,时而红,时而金,在变幻中逐渐变成一朵朵紫色的晚霞。
沈宁抬头凝望,等回过神来时,徐镜驰他们不见了。
他对江宇山说:“演唱会快开始了,我们直接过去。”
进场的时候,门口围了一群人在盖章,图案有的狰狞,有的可爱,有的冷酷,五颜六色,千奇百怪的堆在一起,旁边有工作人员叫卖着应援物。
沈宁选了个像木星一样,但是里面是草莓的图标盖在眼睛上,一闭眼就能全部显示出来,睁开只能看到红色的几条纹路,显得有些艳丽。
江宇山不选,沈宁便随手拿了个蓝色的火焰六芒星盖在他侧脸上,然后拔腿往里跑,拉开了点距离,便回头灿烂的笑看他。
江宇山很快追上了他,目光中全是纵容。
他心下一动,牵过对方的手,说:“人多,等会丢了。”
舞台的霓虹灯的突然全部亮起,一断密集震撼的打击乐拉开了音乐节的帷幕,主持人上台简单地托付了两句。
一位头发深蓝色用发胶捏成朝天的男人,抱着一把帅气的吉他,用亮片迅速的划过琴弦,瞬间其他富有节奏的乐器也接连响起,吉他和弦,贝斯低音,头开始上下摇摆,台下的观众集体尖叫,全部不自觉地举起手来跟着音乐晃动身体。
沈宁拉着江宇山奋力往前排人海里挤,他们被蜂拥的人群推促着越挨越近,过于喧嚣的声音冲击到耳朵里,反而感觉宁静,他想起徐镜驰走的时候说:
“宁哥我觉得你有戏,据我观察,弟弟的眼睛差不多长你身上了。”
他终于不在往前,直视后方人的眼睛。
台上的主唱呐喊“艾瑞巴蒂,燥起来”,现场的粉丝立刻像被点燃的炮仗一样,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激烈地嘶吼着释放自己,他们晃动手机闪光灯,跟着音乐节奏尽情摇摆,有的人在振聋发聩的音乐声中大声哭泣,有的人在急躁的激情拥吻,有的人跟着沸腾试图燃烧自己。
江宇山的头发长到了眉骨处,在炫彩交错的灯光下显得与众不同的柔软。
沈宁松开手盖住他的眼睛,视线聚焦在面前分明的唇锋上,眸色暗了暗。而后反手将他头发全部捋至后方,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锋利冷锐的眼角,一下子化身为摇滚乐下最野性的少年。
“你的头发太长了。”沈宁说。
“砰砰砰”成排烟花围绕着巨大的会场炸开,将现场气氛推至顶点,引爆了所有人的热情,沈宁举起江宇山的手比了个金属手势,跟随人群跳动摇摆。
鼓噪的声音和绚烂的光线营造了一个酣畅淋漓的放纵夜晚,所有的烦恼都抛至脑后,只需疯狂呐喊,尽情享受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