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听弦二人休息差不多后,找了根细木头——似乎是山洞主人无意间漏下的,他们做了个简单的火把,继续向前,行至中途,右见一岔路口。
二人停下,正要商议,却听见两边同时传来了脚步声。
“……”他们对视一眼,柳溪桥抬手打个手势,左边的声音凌乱,来者不是受伤就是武功低,右边的则明显是个高手。
楚听弦心有不满,奈何柳溪桥比他快一步,先窜了出去,楚听弦只好转身往左走。
对方脚步声凌乱,楚听弦凝神细听,只见眼前有微光一闪,什么东西映着身后微弱的火光,他一剑挥去,只感觉自己的剑锋碰上了什么兵刃。
对面传来闻故曲虚弱而惊讶的声音:“教主?”
柳溪桥身形一飘,直向来者冲去,他时间不多,心里惦记着楚听弦,电光火石间,他手中折扇格住来者的手腕,另一只手迅速掐向那人的喉咙。
那人低哼一声,向后仰头,柳溪桥听那声音颇为熟悉,脱口而出:“莫大侠?”
莫辞频收手:“柳少侠?竟是你?你怎么自己一个人?”
此时楚听弦声音传来:“溪桥,闻故曲找到了。”
柳溪桥感觉到莫辞频手腕一抖,便道:“不如我们先过去看看闻兄?”
莫辞频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好。”
他二人走过去的时候,闻故曲正坐在地上,龇牙咧嘴捂着自己的肚子:“他娘的,居然对老子用刑。”
楚听弦单膝触地,搭着他的脉:“有点内伤,不算严重。”
闻故曲怒道:“教主啊,这他娘的不是武林门派,好像是朝廷的人。”
楚听弦不动声色道:“朝廷?”
闻故曲道:“我听着,是什么大人,说要拿这酒孝敬给皇上,皇上又不会武功,要这玩意做什么?”
刚走出隧道的莫辞频听到那一声教主,心底也是一惊,只不好显露,听到后面的话便开口道:“怕是有人以为残花酒是那种可以强身健体的药酒吧。”
闻故曲一看见他,忽然心情就好了,内伤也不那么疼了:“可江湖事不与朝廷说,这事情要怎么办?”
柳溪桥走上前,对楚听弦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楚听弦低声道:“倒也不难,云实和先生都能做。”
“你能联系上云实?”柳溪桥道,“他不是失踪了?”
“我自有办法。”楚听弦道。
柳溪桥点点头:“那我进去看一眼。”
楚听弦皱眉,起身拍打了下衣服:“我和你一起。”
柳溪桥道:“你毒刚解,和他们一起出去。”
楚听弦固执道:“不行。”说罢转身对莫辞频道,“就麻烦莫大侠带闻故曲出去了。”
莫辞频抿了抿唇,俯身扶起闻故曲:“二位,还请多小心,我们在山下等你。”
柳溪桥道:“闻兄,出去后告诉所有苍舒教众,留几个人接应就可以,其他人都撤走。不要和任何人动手。”
闻故曲挥挥手:“遵命。”
楚听弦和柳溪桥缓步向闻故曲来处行去,不消一会就听见许多人吵架的声音,柳溪桥探头出去看了一眼,看见为首的人,轻轻一笑:“原来是他们几个。”
只听屋内吵吵嚷嚷:“我就说不应该就留两个侍卫,我们一群文人,拿笔的,怎么打的过那群武林人士?这让他跑了,我们追半天都追不上!”
另有人阴恻恻道:“留多了你知道其中有没有奸细?有没有见到这残花酒想占为己有的?”
“现在怎么办?人跑了,现在出去告诉侍卫也来不及了!”
“跑就跑了。”为首的人开口,“东西到手了,他也知道我们是朝廷的人,还敢回来不成?”
柳溪桥用极轻声音道:“巧了,是和祖父他们不对付那派。”
楚听弦同样轻声问:“佞臣?”
“倒也不算,但却是没什么能耐还跳的最高,前几天被皇上骂了,这几天听说太子身体不好,估计是想献药,讨个好。”柳溪桥道,“走吧。”
闻故曲被莫辞频放下后,内阁的教众哗啦啦拢过来一群,闻故曲挥挥手,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把柳溪桥的话一转述,就事不关己地就地休息。
莫辞频站在他身边,有点尴尬,却听闻故曲淡淡道:“你东西掉了。”
他一低头,看见闻故曲送他的链子掉在了草地上,想来是扶闻故曲时滑落的。
这下子更尴尬了。
闻故曲默不作声看着他弯腰捡起来,又看着他将链子握在手里。终于开口:“莫辞频,你还不承认你喜欢我?”
莫辞频手里捏着链子,细细的金链没什么重量,温度也不高,可他偏偏觉得,手中金链重有千斤,又灼如火焰。
他艰难道:“就算我喜欢你,又如何?我们二人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