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儿来了?”根据熄媚的一番作为,沈未汐原以为这位太后娘娘一定是个眉眼如剑,性情阴狠之人,远远迎过来的老妇人满头白发,比雪色要深一些,眼底也是柔柔的,与家里奶奶并无二样。
“汐儿来了?”太后再次询问,有些激动,是收敛着的情绪。
“是了,来了,来了。”贰观姑姑笑意盈盈哄着老妇。
整个慈宁宫到处是隐隐的抽泣,大概是喜极而泣,唯独沈未汐这个当事人没太多感情,本也是与她无关,附和了两句就跟去了厢房休顿。
“你哭什么?”沈未汐毫无形象躺在榻上,看着抽气不已的月白。
“月白觉得……觉得大娘子……特别……特别不容易。”月白越说声音越杂碎,止不住的哭腔往外涌。
“有什么不容易?”沈未汐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原主自己惹得事,现在都让我来黑锅,她有什么不容易。
“真心付之东流,嫁了人也是过的不好……呜呜呜呜……”终于,月白还是捂着脸蹲在脚踏上痛苦,好像遭受这些的都是她一般。
“我现在不是挺好的么,又吃有穿,天天什么都不用愁,搓搓麻将逛逛街,自在。”沈未汐歪倒榻上,翘着二郎腿,好不逍遥。
“此一番来,又不定是什么鬼门关,大娘子也笑得出来。”彩铃推开门,带进来几朵雪花,也不知是几日了,这雪下得纷纷扬扬也总是不停。
“虽然我跟这太后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好歹是她养大的呀,她总不能因为一个宫女真把我怎么样吧?”
“皇帝也不是太后的亲儿子,那也是她养大的呀,也没见她有多疼他……”月白撅着嘴回顶道。
“月白!”彩铃总归比月白心思多,立刻转过身瞪了一眼。
“太后干什么了?怎么不疼他了?”沈未汐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我听说,太后求皇帝不要开战,说什么沭阳人少国弱,给点好处让他们称臣就好……”
“为什么?沭阳不是总来骚扰边境,干嘛还要和解?”沈未汐作为一个将军家属,日日偷听到的便是,沭阳来犯,作战似乎早就备好,又何必临此放弃?
“太后娘娘不是沭阳新帝的姑母嘛,自然是偏心啦。”
“我去!”沈未汐嘴里塞的杏仁连着掉出来好几个,无言以对。
“那这太后这得两边劝哪,她这么忙,还叫我来干什么,听她发牢骚吗?”
“大娘子,咱们先用膳吧。”彩铃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隔墙有耳,这两个人是没听过吗?
“有肘子吗?”
“……”
“咱们去太后那里……”彩铃毕恭毕敬回了一句,打开门引着路,顺带着一路上提醒无数次别再扯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