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雄虫会因为这件事情开心还是不开心,都听天由命吧。
他们走的很快,赛诺斯直接咬了一间地下防空洞的钥匙,带着琼往里面一钻,门一锁,架势摆足了,居高临下看着琼。
“把你瞒着我的东西都说出来,都说明……嗝。”赛诺斯忽然打了一个小小的哭嗝。他的眼角和耳朵根快速红起来,两颊都带着淡淡的粉色。“不许笑,嗝……我说了不许笑!”
琼只能表示自己真的没有笑。
他是经过专业培训的,绝对不会笑。
两虫又折腾了一会儿。赛诺斯看着一地的碎片,终于架出了审讯的味道。他坐在椅子上,问道:“当年为什么,不接受我。”
琼刚要张口,被赛诺斯制止。
“再次之前,还有一个问题。”
“琼,你曾经有没有喜欢我,哪怕是那么一点点的喜欢?”
琼一时哑语。
他看着赛诺斯失去光芒的眼睛,心中一痛赶紧说道:“喜欢的,我最喜欢雄主了。”
赛诺斯没有回答,反而是看着琼的身子,用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椅子。那咚咚咚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摔在琼的心尖儿上。
“你骗我。”赛诺斯轻轻地说道。回忆潮水般用上心头,那只朝着他耀武扬威的雄虫萨齐利,还有他的帮凶走狗玛戈特一一浮现出来。那些话语,还有那些殴打,以及最后被念诵出来的情书和丢到垃圾桶的礼物。
赛诺斯第一次问自己,自己是不是又错了。
琼真的喜欢自己吗?
而他对琼又真的是喜欢吗?
他们之间相隔的不仅仅是六年,十年,更是阅历、地位和资本。
“琼,我再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赛诺斯指着巨大的堡垒,道:“我会用雄主的身份为你争取释放,保释人写我的名字。从今往后,你想要离开我就离开吧,我再也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你可以正常的参军,正常的交友,你可以把我作为你永远的后盾。我会一辈子,花费我力所能及的时间、精力、金钱保护你。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不用报备,不用拘束。但你永远不会再成为我的雌君。”
而赛诺斯自己,会和S级雄虫阿道夫一样,成为繁衍所的定期房客,来来去去一个虫和不曾认识的虫相会、再见。
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独自一虫的模样。
“还有一个选择:回到我身边,永远地待在我的身边。不准离开我,不准骗我,什么事情你都要向我坦白。”赛诺斯敲击椅子把手的声音越发焦躁。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温顺雌虫,像是等待最后的达摩斯之剑。
“你要像你小时候承诺过的那样,爱护我,保护我。我同样会和故事里的雄虫一样,将你看作我此生唯一的雌虫,我唯一的不会变的雌君。”
“琼。你会选择哪一个?”
当然是第二个啊。
琼长着嘴巴,想要解释清楚。奈何话到了嘴边又一次的咽下去。他只能将自己所想的如实坦白出来,“雄主,我不想离开你。”
“但你就是离开我了。”赛诺斯指着他的鼻子,眼泪又一次掉下来了,“以前,我都跪下来求你了,你还不肯为我留下来。现在,我出去执行任务。你倒好,一声不吭地走了。你为什么每一次都要这么做?”
“琼,你是我一直喜欢的虫。但我无法忍受你这种行为。”
赛诺斯牙痒痒,他今天非要把这只年长雌虫的脑回路整理清楚。
琼一听到这话,心里就慌了,“雄主。”
“你叫我爸爸也没有用。”
琼脸上闪现过迷茫,他如实地叫道:“爸爸?”
赛诺斯脸上一抽,咳嗽两下,捂住自己的红耳朵根,道:“我说了,叫爸爸也没有用。”
一不小心,就把雌父小时候告诉他的奇怪词汇用出来了。
赛诺斯拿出自己作为雄主的威严,凶巴巴地说道:“我不接受这个理由,你今天不拿出一个正当的理由给我。我们两个就运动到脱水死亡好了!”
“雄主,我只是……”琼扭捏起来,说道:“我想靠我自己成为你的雌君。”
赛诺斯陷入了迷茫状态。
琼刚刚说什么?
琼道:“我想要靠我自己的能力,让所有质疑雄主的虫闭嘴。”
他抬起眼,其中都是怜惜和爱慕,以及溢出来的满足。琼道:“雄主,能否让我自己为您走出第三条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