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居上的刀疤嗤笑一声,手中的刀转了一个圈,双翅发出爆炸的声响,气管滋滋的声音混合着咕噜咕噜的血浆冒泡声。刀疤对着赛诺斯露出一口白牙,用唇语无声地说了两个字,比了一个中指。
赛诺斯并不在意这点小动作。
他贴心的捂住几个重伤患者的耳朵,以防他们被噪音干扰。接着使用自己的感知力完成全身检查,准备手术刀、纱布、消毒液等基础道具。
最先缓过来的是基因强大的雌虫潞,也就是被折磨得最惨的那位虫。他显然有些慌张,想要勉强起来道谢,被赛诺斯用纱布压着伤口躺下去了。
“塞、赛诺斯阁下。”
“好好躺下。”赛诺斯动作又狠又准,好像做了上千百次一般。他道:“你的肋骨能自动修复吗?”
作为先遣小队的队长,潞属于A+级别的雌虫,从排序上来说,他属于全族百分之十五的优秀虫。赛诺斯在确定潞的伤口已经处理到可以自行愈合后,一边解开其他雌虫的衣服,一边继续完成自己医疗兵的使命。
潞想要找点话说,却没有办法说出口。
“应该可、可以吧。”明明之前被巨刀男压制地如此惨烈,也没有多少疼痛。现在深呼吸一口,潞都觉得自己的心肺在抽搐,同时自己的鼻子很奇怪,一低下头就开始哗啦地流鼻血。
“你们有打听到什么消息吗?”赛诺斯询问道:“关于那个紫色气体的药剂,还有你们被捕的过程说一下。”
潞捂着鼻子,只能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保持姿势和赛诺斯聊起来,“紫色的烟雾确认是非法药剂。先遣部队进入了圈套,有些事情可能要回去说。”
赛诺斯答应了。
他将一片的雌虫全部做好应急处理,喂下了他们寻找到的解毒药。
远处传来巨刀男的惨叫声。
在赛诺斯看来,这次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前期准备充足,队友虽然有点奇怪,但还算给力。后期善后又不属于他的工作。赛诺斯已经可以想到自己回到家抱着琼晒太阳的美好生活了。
他想着想着就给手底下的虫打了一个花里胡哨的蝴蝶结。
两米二的虫族军雌看着自己手臂上,娇小可爱的白色小蝴蝶结,陷入了一种迷惑。
终端滴滴滴的震动起来,这一次是总部发来的消息,后面还带着一份雄虫协会的加急书信。
两间说的都是同一个事情。
前者说,在他们发现另外一座军工厂中找到了被俘获的雄虫,对方的身体状态、情绪都不太好,并且十分抗拒军雌们的接近。就连赛诺斯自己队伍里的虫都被一一拒绝了。总指挥在结束小会议后,决定让赛诺斯抓紧时间前往该雄虫所在的位置,为他进行治疗。
既然是任务,赛诺斯是没话讲得。
毕竟他也是靠着军部吃饭的虫子。
而后者就有点糟心了。他们在信件中强烈要求赛诺斯对那名脆弱的雄虫进行心理辅导。并且认为作为全联盟顶尖的S级雄虫之一,他能够给雄虫们带来极大的信任和安全感。
赛诺斯直接把他划到垃圾桶里,默念狗屁不通。
等他看完这份信件的时候,潞已经可以站起来一撅一拐的走路了。他和有些意识的同伴一起搀扶着走出工厂大门。赛诺斯一个人则是找了一辆电动三轮车,粗暴地用实体化精神力扫开一片道路,将还能寻找到的雌虫一只一只地丢上车,捡垃圾一样开了出来。
他的脸上、手上灰扑扑一片,指甲缝里都沾满了脏污,却没有一只虫子胆敢嫌弃他。“好了。”赛诺斯拍拍灰,来不及洗脸,随手擦了一把道:“那只雄虫在哪里?”
虫族建设的速度飞快,走几步后,赛诺斯便看到了一联排的白色帐篷。帐篷上面绣着联盟的标志。医疗队的队员们端着药物进进出出。透过帐篷的窗户可以看见,每一个帐篷里住了约30多个雌虫。其中多数是因为药物诱发的精神失控、意识混乱,失去了战斗能力。
赛诺斯将自己小队的人召集过来一部分,简单说一下自己的发现,将重点放在最急需的病人身上。中间好几次,队员们眼神飘忽,浑身上下不自在一样乱蹭,一副心事都露在外面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事情?”赛诺斯想起雄虫协会的邮件,问道:“是雄虫?”
“是的。”其中一位开口,下面整个小会议就变成了菜市场。
“我们把他拉出来,他死活不离开。”
“对的,不过这才是雄虫啊。娇蛮一点,狠辣一点。刚刚进去送饭我差点被打了一顿。”
“主要是,我们也不能真的动手吧。”伤害雄虫可是会判刑的。谁也不想一时冲动后,吃三四十年的牢饭。
“队长。”
“队长?”
“队长!”
赛诺斯按下眉心,快步走开,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