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啪嗒’掉下来，殷蕴蕴红了眼眶：“妄想症。”

“李医生说有家族遗传的因素，我本身有那个基因，那段时间心情也不好，就，就恶化了，我也不想得这个病的，药有在吃，心理疏导也在做，你...别...嫌弃我。”

钟予人脑中一片空白，竟然是妄想症，这类精神疾病比较顽固，有可能要终身和病魔对抗，难怪...难怪她什么都不肯说，难怪最近的情绪总是不大好，他还因为陈喻的事情来刺激她。

钟予人吸了吸鼻子，摸上她的脸，“我不嫌弃你，不嫌弃。”

眼泪像发大水一样止都止不住，殷蕴蕴：“你真的不嫌弃我吗？我可能以后都好不了了。”

指腹替她擦去泪珠，擦去一滴又来一滴，怎么也擦不干净，钟予人眼眶通红：“我要是真嫌弃你了，你会怎么办？”

如果钟予人嫌弃她了，她该怎么办？

满肚子委屈冲到了喉咙，殷蕴蕴想起了以前，想起了现在，头再也抬不起来，低声说：“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钟予人看着她的脑袋，心脏一阵刺痛。

眼泪渗进被子，殷蕴蕴低头看着那滩泪水晕开，声音又轻又柔：“要是真分手了，说不定还是解脱呢。”

不用再遂他的心意，做他喜欢她做的事情，不用再担心随时被分手，不用因为陈喻的挑衅而精神失常，也许这样她就能做回自己了。

自己，她都快忘了以前的她是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