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啊，”莫晨曦坐在蒋韩床边看着蒋韩码完了半个箱子，然后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坐到莫晨曦身边，搂了过来，问，“我刚刚有没有让你觉得不舒服？”

蒋韩坐在地板上收拾的过程当中冷静了下来，回想起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好像有点过火，不知道莫晨曦会不会觉得反感或者不适。

“哪个刚刚，你前半个小时还挺乖挺安静的。”莫晨曦看着他。

“就是，”蒋韩这时候突然有点儿不好意思，“我刚刚咬你那时候。”

“啊，”莫晨曦说，“还成，我不咬回去了吗。”

“真的？”蒋韩小心翼翼地问。

“我的天你这人怎么这么墨迹呢？”莫晨曦烦躁地推了一把蒋韩，“都说了不难受不难受，你非要我说难受你才满意是吧？”

蒋韩又搂了回去：“要不是担心你有那什么后遗症我才不问呢。”

“哪什么后遗症？”莫晨曦反应了几秒，一巴掌拍在蒋韩大腿上，蒋韩嗷的叫出声，“你他妈会不会想的有点多？你曦哥是什么人？那是茅房拉屎脸朝外的汉子！就那点儿小破事，我还能记一辈子？”

蒋韩：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呢……

“平常在学校都没见你跟谁勾肩搭背摸来摸去的，”蒋韩委屈地摸摸自己的大腿，“我还以为你不愿意让别人碰你。”

“你不是人？啊？你不是人吗？”莫晨曦戳了戳蒋韩的胸口，“你不天天像树懒似的挂我身上吗？你他妈还好意思说没人跟我勾肩搭背的，你不把自己当人我也没意见。”

“我是大狗狗。”蒋韩吐出舌头，跟狗似的哈着气。

莫晨曦看着蒋韩，没忍住笑了：“傻逼。”

事实证明莫晨曦确实能记这件事记一辈子，过去三年多了吧，他只要一想到当时的场景就打寒噤，忍不住在胳膊上搓一搓。

不过就刚刚蒋韩这么对他，他也并没有觉得有多恶心。

为什么呢？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莫晨曦都不知道他来的作用是什么，就在旁边坐着，看着蒋韩忙活，蒋韩刚刚在整理的时候也一直沉默不语的，不跟他聊天，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这儿起到了一个什么作用。

别人不做主动的那个，只好自己主动出击，要不然场面太尴尬了。

“你知道丘龙泽有个妹妹吧？”莫晨曦踢了踢蒋韩的箱子，引起他的注意。

“啊。”蒋韩抬头看了他一眼，“上次在火车上说了。”

“在别人背后说别人好像有点儿不太好，但是我还是提醒你一句，”莫晨曦说，“丘龙泽他妹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这个消息有点震惊，不过好在蒋韩的接受能力比较强，他只用了一秒就点点头，停下手里的活等着莫晨曦继续往下说。

莫晨曦清了清嗓子：“我告诉你，就是想说，过年的时候搞不好咱们要到他家去过年，为了不引起没必要的误会和冲突，我还是要把他们家的基本情况告诉你。现在他们家有他爸，他后妈，他妹，还有他。他后妈对他不错，你别用有色眼镜去看待后妈啊。还有他妹，在咱们学校上初中，小姑娘知道她哥喜欢袁尘香，一直想做助攻的，一直被她哥拒绝，怕把事搞黄了。他们家人都挺好的，咱们过年不想一个人过都去他们家，人也很热情。反正秋刀鱼在这个家庭里边是没有受委屈的，你千万别用可怜的眼光来看他，记住没？”

“哦……”蒋韩花了点时间消化了一会儿，猛地抬头问莫晨曦，“咱们过年不能回家过？！”

“……你这关注点真奇特啊，”莫晨曦无奈地摇摇头，“对啊，你没看放假表吗？”

“我艹？”蒋韩爬起来翻箱倒柜地寻找着那张表，最后还是莫晨曦翻出手机相册来给他看，他才彻底死心，“连过年都不能回家过……”

说实话，一个一米九几的大块头坐在地板上委屈的嘟着嘴可能会有点辣眼睛，不过蒋韩做出这种举动莫晨曦觉得还挺可爱的。

好像一只大型犬，受了委屈耷拉着耳朵，嘤嘤的叫唤。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蒋韩的脑袋。

“呼噜呼噜毛……”莫晨曦一边顺着蒋韩的头发，一边嘴里嘀嘀咕咕的。

“为——什——么——啊——”蒋韩任莫晨曦盘着他的脑壳，拖长声音问。

“国外过的都是圣诞节，不过春节，”莫晨曦解释道，“圣诞一过，还没来得及到春节，人家就开学了，没办法。”

“你……已经几年没回家过年了？”蒋韩突然想到这一点。

“我算算啊……”莫晨曦停下给蒋韩顺毛的手，掰起手指头开始算，“差不多有……四年了吧，加上明年五年。”

莫晨曦的口气云淡风轻的，不过还是显得有点孤独。

蒋韩拿起莫晨曦的手揉了揉，安慰性的搓了搓。

“所以我们一帮人才要在秋刀鱼他们家聚一聚了，以抚慰自己幼小脆弱的心灵，”莫晨曦另一只手继续给蒋韩顺毛，“习惯就好。”

撒谎。

这种事怎么可能习惯得了。

就像让蜘蛛学飞一样，它不还是只能习惯在天上荡吗？

那好像是蜘蛛侠……

管他呢，反正就是习惯不了。

“你等等啊，”蒋韩说，“你来这儿差不多五年，也就是说你小学毕业就来了？”

“对啊。”莫晨曦点头。

“不对啊，”蒋韩皱眉，“那你现在也得是高二了啊。”

莫晨曦叹了口气：“我当时准备转学来这儿之前是在那所男校念高一，成绩并不理想，很多连及格都没达到，所以学校就以高一没位置搪塞我，但是我那个时候又急着要转学，所以主动申请降一级，学校当然愿意多收我一学期的学费，所以欣然接受了我。”

“那你怎么不考虑其他学校？”蒋韩啧了一声。

“考不上啊，”莫晨曦的回答让蒋韩呛了一下，“你以为我想来啊。”

“你是怎么在学渣的道路上一个急转弯拐到学霸的？”蒋韩问。

“我本来就不是学渣，”莫晨曦说，“只是英语不够好，也没写过论文，所以在这儿的成绩就不好咯。”

“好险啊，差点就见不到你了。”蒋韩喃喃地说。

“啊？”莫晨曦没听清。

“他们要是没收你那损失就大了。”蒋韩很怂地换了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