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琉璃白两手啪啪拍起掌来,看上去更加兴奋:“哇,聪明。想不到你自幼苦痛受尽,依旧还能泰然自若、处事不惊。真心觉得你是个不错的人,若非你遇人不淑,将来必定好一番前程似锦。”
“遇人不淑?”,雪滴问。
“可不是嘛,就是你身旁那位,还不算遇人不淑?”,琉璃白道。
雪滴冷哼了一声:“他可比你好上千万倍……”
“你可知你站的地方是哪里?”,他显然听不得别人说他不如澹台憬悟的话,忙打断雪滴,嫉妒的本色昭然若揭。
雪滴未做搭理,她侧头看去,只见澹台憬悟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手中那柄剑,眸中是波澜不惊的宁静,仿佛周围一切都与他无关。
“听闻十四年前,这附近爆发过一场大战,大泽国皇帝挥军南下,就是在这一带,当时的南疆国全军覆没。十几万军队沦为刀下亡魂,战死沙场……哦对了,我还听说,你的父母好像也在里面哈。”
雪滴闻言一阵颓然,险些站不稳。此人已经丧心病狂到了这种境界,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他。
当年大战过后,大多尸首无人认领,后人也只能就地立冢,仓促入土,但终归不至于横尸遍野。他竟……如数将他们刨了出来,可恨更可悲,世间为何会有这种人的存在。
这人不死,天理难容!在这之前,有些话她也必须要说:“两国交战,成王败寇。作为军人,保家卫国,个个都是当之无愧的巾帼英雄。不论成与败,他们的亡灵都是最值得敬佩的!他们的事迹也将会永远刻在历史的丰碑上,名垂千古、永记人心。你居然敢这般亵渎他们,我纵使将你千刀万剐也不能解这心头之愤!你若不死,众魂难安!”
雪滴就怕没杀他之前自己先被气疯,一刻也不想再耽搁,就要挥剑斩去,冰冷的手被澹台憬悟拉住,他依然嘴角带笑,只不过那种笑是嗜血,是邪魅,是不可一世。
“让我来,我亲自将他碎尸万段,你在旁边好好看着,对于这样的人,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才合适。”,澹台憬悟说得轻声细语。
“我觉得现在无法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话,毕竟,这人跟你有关,不是吗?”,雪滴挣脱自己的手,冷冷说道。
澹台憬悟一只手顿在空中,眸中闪过一丝暗淡,他对雪滴道:“我跟你分享个秘密,我也是自那场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比你虚长四岁,但……却没你幸运!”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十分寻常,寻常到根本不像在诉说一个秘密。但雪滴从他飘忽不定、忽而神伤的目光中,领悟了也许这是他说得最认真的一句话。
“这怎么可能,你不是……”,琉璃白话还在嘴边,澹台憬悟将手中剑掷出,重重砸在对方胸上,他被硬生生砸到数米开外。
琉璃白捏着剑起身,冷语道:“武功都没有了,才想起还我剑,又有何用。”
澹台憬悟冷若冰霜的话语再起:“从来没谁废你武功。想好怎么死了吗?”
那厢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忽然狂笑不止。澹台憬悟未给他任何机会,脚尖微动,转眼也到琉璃白面前。
那厢条件反射拔出长剑,难以置信一挥,剑光冲天,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内力深厚,武功高强。
对方剑光血红,如同迸发出的烈火,让人难以逼近。一套剑法舞得雄浑飘逸,狠辣至极,招招嗜血。仿佛抑制得太久,此番得也释放,他朝着澹台憬悟一通乱砍。
澹台憬悟以手对剑,面对刺眼而来的无数剑芒,他身体宛如爆发的万丈光芒,像一条游走在天际的火龙,忽明忽暗。任凭对方使出多么出其不意的招式,他总能第一时间将其破解,甚至对方还没使出下一招,他已先发制人,让对手毫无半点返还的余地。
琉璃白若是剑锋刚强,澹台憬悟便掌风为水,柔中带刚,刚中带柔,以柔克刚。琉璃白的剑招虽是诡异不定,然仿佛一切都在澹台憬悟的掌控之中,他毫不吃力,打得游刃有余。
可之前琉璃白明明是毫无半点武功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间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功力。
“在想他为何功力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