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卷子太多,存的越多只会越疲惫,会的就扔掉,思路和记忆在就行,没必要死记题型,那些她特别注意的题也是这样。
谢安皓顿了一下,对这老实孩子不留情面略有尴尬,他一本正经的坐好,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
“楚荆荆,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嗯。”
“嗯什么嗯!”谢安皓咬牙切齿,
“你现在就像一个书生!聊斋里的书生!你看看你,眼底下熬夜都青了!整一个比脸大的眼镜,你想干嘛呀?在怕什么?”
楚荆荆猛地抬眼,干涩的眼睛满是坚定,声音沙哑,“我怕的东西可太多了!我不像你,还有他。”她眼神示意窗外那个不知让多少人牵挂的人物。
“你们,可能稍稍努力一下,就有铺好了的路要走,我没有了!我出生起爸爸就离开了,我养父!蓄意杀人,现在正在大牢里,出来遥遥无期。我还有一个有病的弟弟,再也不能劳累的妈妈,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嘛?”楚荆荆垂眸,声音像是被磨砂过一般的沙哑,也算得上平静。她用尽所有力气诉说事实,却已经没有脾气了,现实嘛,总归是要接受的。
站起身来,继续刚才的工作:把理解的试卷扔掉。
谢安皓仰视着面前的女孩,到底忍不住心疼。他竭尽全力的搞笑,不偏不倚一而再再而三的戳她痛处,她画地为牢,把自己锁了进去,和那个人一样,别人进不去,自己出不来,到底,是在为难自己。
黑板与讲台的距离,一个人绰绰有余,两个人…
楚荆荆扔卷子的路上就这么和拿着便当的祁怀瑾堵住了,不得不说,穿着校服的祁怀瑾看起来乖得不得了。
两个人默契的偏身,宽大的校服拂过衬衫,楚荆荆垂下眸子,瞥一眼垃圾桶里几乎满分的试卷,那些昨天的风光美好,不能太惦记。
还在发着愣,感觉始终有道目光在自己身上,楚荆荆抬眼,发现钟姒还在看着她。
这是在看什么?需要什么解释嘛?
这就有点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