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想这么做了。这小畜生就是小畜生，当初我一心待他，他倒跟别的姑娘眉来眼去，狼心狗肺的一个，白披了一副好皮囊———”又向苏夜凛嘲笑道，“苏姑娘也要当心，别让自己这正房成了闺中守活寡的怨妇，现在你可以趁机把这个恨报了，免得日后后悔……你是管不了他的，他就那样，只会图姑娘的美色、图一时的快活，裱子都要比他有情有义……”说着说着酒黎失神地站着不动。

恨玉催道：

“明月姑娘你不想你们都死在这，就快点！”

明月双手颤抖地拿起刀，走到殷莲跟前，将刀抵在他身前，始终不敢cha进去。

“明月姐姐……”殷莲重新恢复了澄澈的眼神，虚弱地叫了声。

明月吓坏了，准备将刀丢在地下时，被殷莲两手握住明月的手和刀，“姐姐……也很恨我吧，我不知道怎么弥补……”说着，用力将刀cha进自己体内。

明月吓得躲到一边哭了起来。

殷莲站在原地，将刀笔直地拔了出来，一阵剧痛抽搐着她的神经，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苏夜凛。

苏夜凛快步走上前，扶住殷莲。

殷莲慢慢倒下，枕在苏夜凛怀里，从牙缝里蹦出话来：

“姐姐……她们扎我刀子的时候，我好像解脱了。这比用花瓶砸脑袋来谢罪好受多了……我，我真的活得糟透了，我是姐姐的坏孩子……”

苏夜凛双手环着他，说：

“你在流血，我给你包扎一下，很快就好了。”说着撕下衣带开始包扎。

殷莲渐渐没了血色，仍说道：

“那个恨玉逼我强行运起功体，我没有磕强效药，维持不了多久，我的身体被透支了一样，好像全身都废了……我死定了，姐姐……我死了后，只要姐姐没有忘记我我就永远不会失去姐姐……只要没有失去姐姐，我是死是活都没有关系……”

“你死了我一定会把你忘了，那你就不要死好了，天天让我见了讨厌，我是想忘也忘不掉……”

苏夜凛静静地听着殷莲的话，相信他不会轻易死去，又像聆听月光下河流的独奏，她顺着他的脉搏去听，听到他心上的声音———也并没有那么无情无义、那么让人那么讨厌。

“姐姐，永远在讨厌我、责怪我……”殷莲勉强微笑着。

“姐姐，我好冷……”殷莲突然全身打着冷战抱紧了苏夜凛，“姐姐以后常常抱抱我好不好，我也就不再陪别的姐姐玩了……”

苏夜凛默默无言抱住了殷莲，此时，恨玉走来，笑道：

“莲二爷还要我的吻吗？”

殷莲回道：

“若我还活着，我绝不饶你！”

恨玉推开苏夜凛，揪起殷莲，冷漠地说：

“你的血是脏的，你的心是空的，你的欲是无穷无尽的———所谓居心不正必遭恶报，在你临死之前，我就为你超度超度，免得你蓬头垢面无颜见父母！”便一手拖着殷莲走到吊着两个青面獠牙死人的树边，早就备好的一根空吊绳，被恨玉一拉，绳头垂到手边，就套上殷莲的脖子，慢慢地将他吊了上去。

苏夜凛、酒黎、明月皆上前拦阻，皆被恨玉掌劲震出两米开外。

“下辈子做个端端正正的人，除去罪业，方得善报！南无阿弥陀佛———”

恨玉低下头念祷，一心为殷莲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