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夫人没有立刻接话,端起茶杯浅饮一口,这才缓缓问道:“方掌门的野心是不是太大了一些?”
方之镜并没有因为南宫夫人的质问而有任何的慌乱,依旧是一副不卑不亢大义凛然的模样,他道:“成大事者不能没有野心,方某并不觉得这是一件错事。”
闻言,南宫夫人倒是笑了,她道:“南宫一族家学渊源,方掌门觉得我会因为你这几句话而冒这个不必要的险?”
方之镜道:“天下分久必合,武林门派也是如此,自打三十年前上一任武林盟主逝世之后,中原武林已经分崩离析太久了。”方之镜作出惋惜状,继续道,“南宫家虽家学渊源,但这数十年间代管武林也是名不正言不顺,面服心不服的门派不在少数,南宫夫人您便没有想过结束这种情况吗?”
南宫夫人似有些恼怒,冷笑道:“我南宫家行事光明磊落,又何惧此等闲言碎语?”
方之镜并未因南宫夫人不善的脸色而停止开口,“南宫一族无论资质还是武功放眼整个江湖无出其右,只要武林重新恢复秩序,南宫家登上武林盟主之位,那便没有任何的闲言碎语了。”
南宫夫人打量的目光落在方之镜的脸上,良久方道:“方掌门这算盘打得也太过圆满了些,就算中原武林需要规整,南宫家又为何要与玄镜派合作?”
方之镜露出了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因为南宫家不能做和做不到的事,我方某都能替夫人您做到。”
南宫夫人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讥笑道:“就凭碧潭帮王九体内那东西?你可别忘了我家徵儿可并未败给你玄镜派。”
方之镜并没有被戳破丑事的尴尬,不动如山道:“夫人不必激我,方某既然敢说此话便定然是有法子的。”
南宫夫人没有接口,似在考虑方之镜所言的真假,方之镜起身道:“夫人不必急着给方某答复,方某这半月都会留在宿城,夫人若考虑好了方某随时恭候夫人大驾。”
走出山庄,丁冥这才开口问道:“掌门,这南宫夫人似乎并不好糊弄。”
方之镜不以为然,“她若真是丝毫没有这种念头,在一开始便不会给我开口的机会。”他道,“现在她不仅给了我开口的机会,还旁敲侧击地想要套我的话,你说这是为了什么?”
丁冥恍然,“南宫夫人不是没有此意,只是不愿冒险?”
方之镜道:“南宫洛投了朝廷,虽给南宫家换来的爵位与名声,但也使得南宫家在江湖中的地位再也不如之前那般稳固,毕竟多数武林门派都是将朝堂与江湖划分得泾渭分明,南宫洛此举无疑犯了不少江湖中人的大忌。”
丁冥问道:“您的意思是南宫家的地位在江湖中并没有表面上这么稳固?”
方之镜经过与南宫夫人的会面,显然郁结的心情也缓解了不少,说话也多了一份耐心,“不然你以为为何南宫望川闭关之后,南宫洛会这么急切地让他夫人从北方战场赶回来坐镇?还不是因为南宫厉与南宫徵的资历不足以压住那群江湖人。”南宫望川乃是南宫洛南宫厉南宫徵的父亲,这一任南宫家的大家长。
丁冥赞道:“掌门运筹帷幄,令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