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上的梁柏继续补充道:“表演那天我会给你们录像,然后再把视频发给你们,所以你们一定记得要认真对待,用心排练知道了吗?别到时候丢脸丢到十几年,几十年后去了又再反过来埋汰自己。”
讲台下的代熙一张油皮子惊恐到破裂,“我靠!还要录像?!这要真拍出来,那不妥妥的黑历史啊?!视频又不像照片,连个洗白的功能都没有,真隔个十几、几十年再看,那不得笑到头掉?”
定姜捏着水笔想了一想,觉得这一大一小一唱一和,将十几年后的画面营造得还挺生动形象。
第一节语文课完,贾辛突然颠着几分轻快的步子走了进来,将前几晚高一统考的文理综试卷发了下去。脸上笑意实在,看起来心情不错,于是他们集体猜测他们班这次考得应该还挺好。
一中有个挺变态但也挺人性化的规矩,会让学生从高一开始就接触文理综试卷。
不是大考,只是所有班主任联合安排起来的闲散考试,每到段考前都会抽出两个晚上的时间,让他们分别体验下文综和理综试卷。
算是一种提前锻练,也算是一种提早体验。
一个学期下来也不会有超过五次这样的考试,但考完了却总能让他们获益匪浅,从真刀实枪中摸爬过来明白自己到底更喜欢,也更擅长哪种考试状态。
“我们班这次考得还不错,文理总分平均分排在年级第一,明显有进步。”
贾辛憋着一脸谁都看得出来的欣慰与得意,只谦逊地说了个“进步明显”,估计也是怕如果把人夸得狠了,他们就会立马飘又浪给他看。
毕竟重头戏还在下周的月考上,现在只是考了个小考,试了下水,还真没到能脱手松弦的时候。
他们班上次周考总分平均分排在年级第二,和第一的二十班也就差了0.5分,这次应该是托了居泠的福,将每科平均分往上拔了个零点几分,最终才摘夺了桂冠。
二十几天的辛苦终于得到了回报,所有人都明显兴奋,躁得仿佛灵魂都直接升华了,飘在空中死拽拽不下来。
“也就只是个小考,我就不单独表扬个别几位同学了,总之继续加油,争取这次的月考第一,好吧?”
“好!”
声音齐整,兴致高昂,喊得贾辛都有些感慨。
少年人就是这样,被夸了就会心甘情愿,上次被训了就是要死不活,起起伏伏,完全就像放风筝一样,还得看风级风向,风筝飞高了就会欢心雀跃,飞低了又会变得低落烦闷。
而贾辛就是那个被他们放飞的糟心风筝。
卷子被迫不及待地传了下来,他们最右边这两组的动静格外的大,一会儿“哇”个一声,一会儿“我擦”一下,夸张得吊足了中间一大片人的胃口。
然后交头接耳传递情报,瞬间又再添了把一教室的风风火火劲儿。
拿到试卷,定姜文综考了281,理综只有243,对比下来掉了三十几分的落差,文理偏好不要太明显。
其实定姜自己估的文综分没有这么高,最起码也差了不大不小八、九分的差距。
自己学校的老师批卷总会不自觉地抬高分数,所以定姜每次都更相信自己的判断,毕竟高考的时候还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其中阅卷人就是最不稳定的那个,所以平均剔除掉以后,就差不多接近定姜自己估算的结果。
代熙也终于拿到了卷子,拿到了自己和居泠俩人的卷子。
单就理综而言,代熙理综251,居泠直接考了290,比较下来完全就是又一个代熙的差距。
“我特么……!”
代熙特么了半天都没特么下来,被打击到说都不想说了,只十分贴合心态地飙了句脏话。
定姜被一句“特么”吸引过视线,晃了一眼就觉得代熙“特么”地很有道理。
定姜理综243,居泠290,隔了整整四十七分的差距,他们老班常说一分就能干掉三、四千人,四十七乘以三千五……定姜觉得自己丧失了小学三年级的乘法计算能力。
定姜忍不住转过脑袋看了居泠一眼,发现这人居然又在睡觉。
一下课,后面的居泠就又蒙着脑袋睡了,也不在意分数不分数,如果说面子比天大,那睡觉妥妥的就是他的天。
代熙扯过手边定姜的理综试卷找回了点儿安慰,再一晃定姜的文综分数就觉得自己又要瞎了。
“我靠……!”
代熙文综241,平均每科刚好浮过五等制的良好线,和定姜又隔了个南北极的极端差。
人一旦被打击狠了就容易找上玄学求安慰,代熙觉得这地盘除了他的座位以外都是块风水宝地,他这个位置就只适合被两面夹击成肉夹馍里的那饼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