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此事本就是以卵击石,我去偷布防图,本就是怕国主伤害您,”薛琴却是十分平静的笑着说,“自起了偷布防图心思那日起,我便没再想过活下去。”
“陛下待你用心,说不定,说不定……”薛丞相还忍不住幻想到。
“我偷了布防图,陛下怎么可能原谅我。”薛琴忍不住苦笑道。
上书房内,楚郗听了秦珣渊的话,才知道这国主竟这般不知好歹,骗了丞相与一众百姓,只是为了一张布防图?
这个秦珣渊也真是胆大,居然还把真的放在了案桌上?
这算什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既然,”秦珣渊想了片刻,说道,“薛淑媛如此用心,朕也念其不易,便不必在太平馆受苦,挪去掖幽庭,非诏不得外出。”
什么?!
楚郗的表情在哪一瞬间有些波动,忍不住喘了几口气。
“怎么了?”秦珣渊瞥了楚郗一眼,问道。
“无……无事……”楚郗眼前一阵晕眩,突然对自己做的事情,产生了怀疑。
太平馆内,薛琴听到了自己被挪去掖幽庭的旨意后,也是有几分惊讶的。
“是不是,是不是陛下恩赐,让薛淑媛不必在太平馆受苦了?”薛丞相忍不住问道。
“还是薛淑媛自己争气,”宣旨的太监笑着说,“若不是薛淑媛传的那份假布防图奏效了,陛下也不会如此轻易的破了贺国的威胁。”
“贺国的威胁?”
“假布防图?”
一前一后,是父女俩不解的声音。
薛丞相没想过国主欺骗了自己。
薛淑媛也没想到,陛下会给自己一个假的布防图。
太监与侍卫可不管薛琴的怔忪,将人压着去了掖幽庭,便要回去复命。
薛琴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传了一份假的布防图!
“是啊,”薛琴突然笑着说,“那样轻易地摆在案桌上,怎么可能是真的?”
“陛下,陛下一直那我当棋子吗?”
“若不是我得宠,国主也不会起了反心。”
“都怨我,都怨我……”
薛琴的眼泪早已布满了脸颊,薛琴又哭又笑,从身上抽下了自己的绸带,将自己悬挂在横梁上,却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南安,我走了……”
侍卫走后,掖幽庭的侍女敲了半晌的门都没有回应,以为是薛淑媛还没适应掖幽庭的生活,推开门却发现,薛淑媛已经没了气息!
嫔妃自戕是大罪,罪及九族!
这消息送至上书房时,楚郗正从上书房出来。
听闻薛琴自戕的消息时,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嫔妃自戕是重罪,”屋内是秦珣渊冷漠的声音,“她父亲无辜,便称作斩杀吧!也全了她的一片孝心。”
“是。”苏国忠应了一声,便退出了上书房,见门口楚郗还没走,不由得出声问道,“楚娘子怎么了?”
“没什么。”楚郗突然笑了,看着远处微微泛红的天空,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