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圣后回来便派人传话。”妄夙说完便转身走了。
妄夙在书室之中批着折子,桌案之上,最角落厚厚一沓,不用打开便能知晓,是责莫魇的,妄夙处理着其他折子对那一堆毫不在意。
扣门声响起,是半个时辰前令命去查末熙踪迹的簇临。
簇临进了书室,行了礼,站在那儿,半刻没有开口说话,直到妄夙停止了办公抬头看向他。
簇临抿了抿嘴,扯起讨好的嘴角,对着妄夙说道,“昨日圣后在男倌院喝酒,好似喝多了,便歇在那儿了。”
妄夙本欲拿新折子的手一顿,而后取过折子在书案上打开,淡然的问道,“与谁喝酒?”
簇临后背紧绷,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才答道,“与骨廓公子。”
簇临准备了许久,妄夙却是一副认真看折子的模样,分毫未动,若非簇临很是知晓妄夙批折子的速度,怕是以为他此刻真的毫无想法。
“退下吧。”妄夙头也没抬的说道。
“是。”簇临抱手,转身走了几步,却突然想起一事,一回头,那桌案之前那里还有妄夙的身影。
男倌院中,清晨时分很是安静,因着本便是晚上开门的地方,早上众人都在房中熟睡,妄夙的到来安静无声,妄夙在一间一间房前走过,终在一间房前站住了脚步。
妄夙脑中想着此刻究竟是应该叩门还是直接推门而入,又想起这是骨廓的房间,不由间竟是生出了一股自嘲的滋味出来。当年,末熙是如何一脚便踹开自己的房门的,而现在的自己,竟是恐惧去打开这间房门。
房间门开的那一刻,妄夙常年带笑的脸上竟是惊慌。骨廓看着门外的妄夙,却不如以往恭敬的行礼,侧身出了房门,而后将门关上,站在妄夙面前,客道而又疏远的笑着。
骨廓说道,“圣后昨夜喝多了,还未醒,等圣后醒后,奴会告知她圣尊来过。”
骨廓语调平和,可说的话却令妄夙觉得浑身有血上涌,可面上却是一派平和,的说道,“末熙住在此处并不妥,吾以为汝应当懂得。”妄夙笑言,却带着高位者的压迫与责备。
骨廓却是掩嘴笑了,说道,“魔界谁人不知,圣尊与圣后不过名义上的夫妻,圣尊可寻男宠,圣后不爱女子,自然寻的也是男宠,有何不妥。”骨廓歪着脑袋笑着看着妄夙。
妄夙终究是恼了,骨廓因着他的手抓着脖子涨红了脸,在骨廓的脸发黑前,妄夙终究是松开了手。
“咳,咳!”骨廓坐在地上捂着脖子艰难的咳嗽着,妄夙转身欲走,却被骨廓抓住了袖子,妄夙冷眼看着骨廓。
骨廓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妄夙的袖子,站起了身子,“圣尊若真的在意,便该好好待她,昨夜我宿在屋内卧榻上。”
妄夙皱眉打量着骨廓。
“你赶我出黑塔,不过是我生了妒气,你恐我会对她出手,而如今呢?”骨廓揉了揉脖子,也不做之前刻意的姿态,自是一番文人模样,“她是黑塔之中,唯一不另眼相看于我的,你知我的脾性,都不敢赌,妄夙,莫忘了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