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熙不想听这些老生常谈的话,转身便走。
“末熙,别忘了你是战族的战士。”消祢对着末熙喊道。末熙止住了脚步,终还是屈服了,转身,走回了消祢的面前。
“去往外界的人必须是我,我要亲自去查羽族之事。”见消祢面露难色,还不等他开口劝自己。“必须。”消祢皱眉,父女多年他自是知晓末熙的固执,思考了片刻,虽还是担心末熙安危,却还是应了下来。若消祢真的将儿女看做全部,两个儿子便不会为了魔界战死在战场之上。消祢了解末熙,而末熙同样了解自己的父亲。
去洗浴了一番,末熙心中有事也便无心再去练武场了,将督军的事情交给了其他人,准备回宫中去,路过街道,虽不是繁华,但是却也是人来人往,魔生活在其中,或是贸易,或是路过,末熙见到一个捏泥人的摊位,却是有些怀念与妄夙的小时候,那时,虽然自己能力不够,但是没有那么多的算计顾及。
在宫中打听一番,妄夙正在书院,末熙迈向书院的脚步却不如意外那般,带着迟疑犹豫。
守在门口的侍卫还未及向末熙行礼,末熙却是下定决心般一把推开了门。妄夙手中拿着一个折子,笑望着进门的末熙,本想问她今日怎么那么早便从练武场回来了,但细细观察她的脸色,妄夙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了?”
“拼酒还是打一架?”妄夙还未及说完话,末熙便说道。妄夙错愕,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由扯着嘴角偷笑。竟是有些怀念这句话了,也是儿时,两人老是打赌,借此逼着对方干不愿意的事,两人的酒量也是如此慢慢练就起来的。
“赌什么?”妄夙柔声问道,望向末熙握紧了垂在两边的拳头,本已了然的事情,却还是想看她会如何开口。末熙抬头望着妄夙,那温和的目光没有透露出一丝他心中的情绪。
“紫玉令。”末熙话音一落,妄夙那双眼依旧温柔,却没有了亲近之感。妄夙望着末熙,虽是面上带着微微的笑,只是那样的目光令末熙中心发寒,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倒不是怕了妄夙,而是不舍伤了多年的情谊。“你与阿爹都是老狐狸,所有的事情你们都是明明白白的,我也懒得夹你们中间做傻子。”末熙低下头,却是妄夙少有听她如此委屈的语调,脚竟是不由微动想要去到她身边,却还是生生忍住了。
妄夙不答话,末熙忐忑却也是不愿意再说什么。妄夙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妥协开了口。
“人界的魔不能回魔界,结界存在千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没有黑莲为他们清心,他们早已被欲望所控。”妄夙语调轻柔,末熙偷偷望他,见他目光之中再无之前的疏离之意,这才心中定了一些。
“紫玉令,我能答应你,绝不会让它过阿爹的手,也不会和那些魔接触。”末熙上前几步,站在妄夙面前,拉住了他的手,感觉手腕上传来的温度,妄夙低头望着那抬头望她的双眸,清澈无其他。末熙行为像个男子,可偶尔也会有女子的姿态,大抵是有求于宠爱自己的父亲之时。如今竟是这般对着自己,妄夙心中动摇,迟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末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