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人家小姑娘为了你来工地搬砖,没抱怨过一句,你怎么就是不领情?”
“她热得不行,感觉快中暑了,我让她休息也不肯,你还是过去看看吧!别出人命了!”
“这工地上的活儿别说是女孩子,就我们这些个大老爷们干久了都累得够呛,要那个女孩子愿意为我做到这一步,我早娶回家当宝贝一样的供着了,秦淮,你要懂得珍惜。”
几个工友忍了几天,现在实在看不过去秦淮对季笙西的态度。
听见他们替她打抱不平,让背对他们干活儿的秦淮勾唇冷笑,脱掉又脏又破的手套扔在一旁的砖头上,转身往另一边走去,浑身透着血气方刚的男儿气魄。
烈日当空,一抹娇小的身影拿着铁锹,正奋力的往桶里装砂石,但装得少漏得多,干一上午了,也没实际做多少事儿。
可因为她是年轻柔弱的女孩子,长得又白净好看,跟工地粗旷不讲究的汉子形成了鲜明对比,对她自然就宽松许多。
旁人瞧见这一幕只会于心不忍,那里还管得了质量,恨不得上前呵护怜惜。
唯独秦淮看她十分不顺眼,冷笑一声,上前一脚将桶踢翻在地。
“真是好手段啊,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所有的人向着你。”
听见他的声音,季笙西先是闭了闭眼,忍耐了两秒,然后快速转身,脏兮兮的小脸晒得通红,汗湿的头发粘在脸上,特别容易勾起旁人的怜爱。
她满是欣喜的微笑,小跑的凑到他的面前,期待又紧张的问,“秦淮,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吗?”
每次靠近秦淮,她都能闻到一股他身上独特气味,闭上眼睛,会把这个人想象成三十岁的成熟男人,可是睁开眼,却瞧见一张少年老成的面孔。
秦淮像盯着一只茅坑里的蛆虫一般,凌厉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满满的厌恶,“你是什么为人,你我都很清楚,何必在这里装模作样,滚!”
季笙西立刻红了眼眶,熟练的蹲下身去,抱着大腿楚楚可怜的恳求,“秦淮,不要赶我走,我求求你,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以前有眼无珠,狼心狗肺,畜生不如,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别赶我走!”
秦淮怒了,豹子一样的身躯骤然弯下,刚劲有力的手指狠狠掐着她的下颚,力度大的几乎快要捏碎她的骨头。
“季笙西,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杀你?”
季笙西被迫痛苦的仰起头,哆嗦着喊道,“秦淮,疼……”
他怎么可能不敢杀?
狗东西第一天就把她打的半死,结果被逮出去警局,要不是她压下这件事,亲自保他出来,季川渝能让他牢底坐穿。
没直接把她打死,留一口气是因为羽翼未丰,所以他一直在隐忍,装作堕落的模样,目的就是不想让季家警惕他,若不是她自己主动来他面前晃,他会忍很久。
秦淮垂着眼睑,她浑身抖的厉害,小脸惨白,抓住他的手上满是细小的伤口和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