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自然的环住了墨卿尘的腰,吸着鼻子陷入沉睡中,甚至发出了微鼾的声音,实在是累极了。
“你呀,出来散心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真不知再去哪儿找你这么笨的丫头。”他仰靠着床边,手轻轻地拍打着璃茉的后背,轻描淡写地抵抗着功法的反噬。
他已然动情,这反噬可能会越来越多,只是他并不会在乎。也许璃茉就是那个命中注定来让自己痛苦的人,可,那又如何?
闭着的双眸轻轻打开,墨卿尘的神色有些复杂。其实邢良最后突破顶峰时他已经到了,如果出手,他就不会灵力反噬而受那么重的伤。但他觉得邢良一定不想那样子,换做自己想必也一样,要亲手让她平安,自己才能安心。
“丫头,我会亲手治好你的。”他缓缓地俯身,嘴唇轻轻地覆在她的额头上,随即不顾体内反噬,毅然加深了这一吻。
若你注定来害我,我便注定为你遮挡风雨,这样才有意思,不是么?
他轻轻地揽住瘦弱的姑娘,满足的笑了起来,却又立马懊悔的呢喃道:“什么师徒……真是多余。”
窗外的流星划过,带着一片璀璨的星光,照亮了整个世间。有人欢喜便会有人愁,月心莲醒了,她是半夜哭醒的,梦里,邢良最后的话久久不散,那双深情的眼睛以后还能不能看到?
“噔噔噔。”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她抹着眼泪,强提精神道:“谁啊?”
“我。”门外传入一个低沉地声音,是顾北岩。
“进来吧。”她眼中闪过一道激动光芒,如果是顾北岩,一定知道邢良现在怎样了。听到回应的顾北岩推门而入,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她,这才搬了个凳子,坐在了她不远处。
她强自镇定地发问,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滴滴落下。“他怎样了?告诉我。”
顾北岩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开口道:“墨长老来了,已经保住了他的命,魔域的弟子将他送往魔域无尘海休养了。”
“那便好,那便好。”月心莲喜极而泣,总之,眼泪就没有断过。
顾北岩欲言又止,最后伸手给她倒了杯水。月心莲接过,轻声说了句谢谢。
“邢良他是魔域出身,这你知道?”
“嗯,那天他见到那个陆涛时,那人曾叫他邢少王。”
看她似乎清楚,顾北岩松了口气,缓缓将他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他是魔域紫炎魔王的儿子,邢无殇。他自幼被丢在深山老林中长大,搏杀了数不胜数的凶兽,所以他的杀戮之意极重。五年前,邪修潜入魔域,引发了噬魂咒,他父亲因为魔性深重而被控制,就连他自己都因为杀戮之心太重而陷入昏迷。等他醒来时,他母亲死了,听说是被他父亲亲手逼的跳了崖。从那以后,他便废除魔功,与魔域决裂,这才到了太清。”
月心莲的眼眸黯淡几分,闪烁着深深地疼惜,想不到他的从前竟是这般的痛苦。
“虽说他和他父亲闹的很僵,但虎毒不食子,紫焰魔王不会见死不救,只是……”顾北岩突然止住,看来是在犹豫该不该继续说。
“有什么事就说吧,只要知道他好着便好。”
“嗯,那无尘海,其实就是将人净化到几乎是重新开始的程度,也就是说,他可能会……忘了我们。”顾北岩不想瞒着她,这种事情,不想说,也得说。
月心莲呆滞在那里,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顾北岩起身,无奈地说了句“保重”,把空间留给了她一个人。
女子颤抖着倒在床榻上,晕过去的那一刻心里只有一个声音,“让我忘了你不可能,但你却要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