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跑到哪里去了,这才来?”邵晖回过头来,故作怒态,有些宠溺地说。
“家宴罢了,何必拘礼。”沈逸舟察觉清欢投来的目光,虽面无表情,却也开口解了围。
清欢倒也没有让沈逸舟解围的意思,只是满脑子仍充斥着刚才的事请,不自觉地便看向了将军。若不是父亲在这里,清欢怕早就忍不住出口问出满脑子的疑惑了。
邵老爷子身体本就不佳,今日又说了好些话,动了情,略略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清欢更是心神不宁,拿起碗胡乱地扒着,午膳便草草了事,早早的就结束了。
“邵老爷今日精神不济,本将军便不多打扰了。”这边菜品刚刚下了桌,沈逸舟就开了口。
“老夫倒有一事要说。”邵晖长长叹了口气,下定决心般开了口。
没料到邵老爷子还有事要说,沈逸舟微微点点头说:“您直说便是。”
“将军率直,老夫就长话短说了。第一,老夫年岁大了,这几年商铺早就交给清欢和管家打理了,清欢一走我更没那心思了,这几日便移交给将军。再者,听闻将军要去西边戍关,你与清欢这才大婚,便携着一同去吧,不要顾及我这老头子。”说着眼眶一红,继续哽咽道:“最后,老夫此生就剩下这一女牵挂,还望将军好生照顾着。”说罢便背过身去,不在看清欢。
“爹,”清欢心里一阵酸楚,只堪堪叫了声爹,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您放心,清欢是我娶进门的妻子,我自会好生待着;至于商铺,沈某一生从戎......”沈逸舟站起身来,郑重地承诺着,醇厚地嗓音哑哑地说着,摇曳地让人心动。
只是这边还没说完,邵老爷便打断了话头:“将军不必推辞,有您这句承诺便可,其他的按我说的来就行,这身子骨确实乏了,带清欢回去吧!”说完,用袖子拂拂眼角,便从后堂走了出去。
若是他提早知道这是最后一别,是否还会如此果断?
清欢抑不住心里的痛楚,盯着邵晖模糊的背影,哭出了声。记忆中的父亲一辈子要强,还从未因为某事落过泪,今日却为了她三番五次谐了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