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今日邵家小姐风光出嫁,黎阳城内家家户户都挂上红绸缎贴上红喜字沾上浓喜气,出嫁队伍更是敲锣打鼓十里红妆好不热闹。
“这邵老爷子真是疼闺女,照着架势是要把邵家搬空啊!”街上凑热闹的人低声议论着。
“嘁!没见过世面的,邵老爷子多年经商家底可厚着呢,这些个东西算得了什么。”
“这么多年来邵老爷子就独独一个闺女,老爷子年事渐高,这万贯的家财不都是这独女的。嫁妆才是冰山一角,身后的邵家商业才最是了不得啊!。”
“亏了这老爷子一辈子的家业,临了却便宜了这外姓人!”
“可不是嘛,老爷子四十八岁丧了妻愣是再没后娶,一心扑在这小女儿身上,对这一颗掌上明珠疼爱的不得了,不知是如何舍得让姑娘嫁出去?”
这些个话悉数落入轿子里,瞬间就让邵清欢红了眼眶,“自己这一去,那偌大的院子当真就剩下爹爹一人了”。
当年邵老爷子穷困潦倒,娶妻时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不知怎得这娶进门的邵太太迟迟没有动静,一直到了第五年才诞下一子,从此这邵太太的肚子便没了下文。
这儿子倒从小就聪明伶俐沉默寡言,鲜少让夫妻俩操心。可偏偏天不遂人愿,十二岁的独子坠马而亡。
邵太太拖着病体四处求药终于在四十岁产下一女便撒手人寰,原本幸福的三口之家顷刻间只留下邵老爷子和一个不足月的女婴。
在清欢的记忆中,爹爹总是抱着自己在长廊拐角处的栏杆上向阁楼上遥望,那是清欢出生的地方。
“小姐,准备准备快到了”小兰在轿子外轻声提醒着,唤回了清欢远去的思绪。
鞭炮声起,四周俞渐嘈杂,轿子刚刚停下,一大群人哄然而上,将清欢围在中间,小兰和小竹从两边搀扶着向府门走去。
近一米长地薄纱盖头轻轻覆在脸上,周遭的人群在清欢眼中都朦胧着,泛着圈圈红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