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山从来不曾让人失望过,后来,坚强得让人心痛,坚强到无论是母亲牺牲还是爱人去世,都没有表露一丝悲痛。
苏副院长闭了闭眼睛,短暂沉默后,语气却变得铿锵,“会让你站起来!再回到岗位给病人治病!”
苏寒山微微笑了笑。都是医生,还不明白这套路?他深刻地记得,那年他也曾这样向他保证:我和你妈妈,会毫发无伤地回来!
当然,他并没有怪责他的意思,就如当年他答应陶然“我一定会治好你爸爸”时一样,答应的时候,是怀着一颗虔诚的真心的。
苏青云站在床边,手就垂在两侧,他抬手就能够到。耳边依稀传来孩子软糯糯的声音:爸爸,爸爸等小山,牵牵……
大人的声音回应:说“我”,别总小山小山,男子汉自己走!要坚强!
苏寒山眼眶有些湿,他并没有说过,那时候因为看了小孩被偷的电视新闻,有一阵很害怕自己走在路上被人抱走……
他手动了动,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他赶紧收住了,一动不动。
陶然身上的防护服从来没有这么重过,她觉得自己走向病房,像是压着一座大山,每一步都走得沉重却又不得不快步向前,耳旁还回荡着老陶和蓝女士痛哭的声音,灌满她的耳朵,震得她耳膜发痛。
“女婿病了你都不告诉我啊……”
“恩人进重症了,陶陶,恩人进重症了!”
“陶然,36床收入新的重症病人,苏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