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翘闭着眼,以为自己死去,耳边突然传来萧莹莹暴跳如雷的声音:“怎么回事,子弹呢!”
方秉直看向不远处,萧衔就站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带着一个小弟,面色深沉地看着她们。
唐翘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从国外赶来,她知道他不会允许她出事,可她不愿想那些,谢长离死了,她想跟谢长离永远离去。
她就那么看着他,也不说话,楞楞地看着他走过来夺走萧莹莹手里的枪。
“你干什么,你让我杀了她!”
萧衔面色镇定,神情严肃,“别闹了,舅舅没死,有人找到了他。”
“你说什么?”萧莹莹愣了愣,任由枪被夺走,“你说爸爸没死,他还活着?”
“是。”
“爸爸没死,他没死!太好了!”萧莹莹被突如其来的喜悦激动的流泪,可是喜悦和不可置信交替,让她不由产生了怀疑,“那他为什么不来找我?我活着啊,他为什么不来找我?”
“莹莹,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无视萧莹莹的疑问,萧衔直接将关注点放在了她提到的事上,他抓着萧莹莹肩膀,面色凝重,“那晚不是你,是吗?”
萧莹莹哭着点头,“对不起,哥,我不该骗你,是我不好,让你那么内疚!对不起,哥,你别怪我好不好,是我自私,是我一时昏了头……”
原来那晚不是做梦,那天的女孩确实是唐翘。
只是她半夜逃走,将这件事永远藏在了心里,谁也不知道。
萧衔无法想象十七岁的她在经历那些以后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是过去她的突然疏远和拒绝同他单独相处,他现在终于明白了是因为什么。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都是因他作的孽。
他拍拍萧莹莹的肩头,余光扫向跪坐在坟墓前的女人,夕阳的余晖透过云层洒在她的身后,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五彩斑斓的霞光里。
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她浑身散发的颓丧深沉的令人意外。
可是这种说不出的颓丧和寒彻心扉的孤寂到底从何而来呢?
萧衔凝视着她的冰冷的背影,终于挨不过慢慢靠近。
“我……”
他的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上,萧衔锁紧的眉头显而易见地昭示了他的为难,在听到萧莹莹提起的那段往日真相时,几乎有种兴奋的感觉,昔日荒唐的记忆不由地苏醒,那个晚上那些难以磨灭的滋味具有不可思议的鲜艳色彩,他乐在心中,如果那个时候知道是她,结果一定不会像现在这般差,可是他又觉得羞耻,那样对待过一个年轻的女孩。
如今得知真相,他又怎能暗自大胆的享受回忆过去那晚的放浪形骸呢?所有的错都发生在那一晚,所有的快乐也都发生在那一晚。
“如果想要说对不起,那大可不必,”唐翘凝视着墓碑,鄙夷地将他放在她肩头的手推掉,“在我心里,你就是个强-奸-犯,不是我善良原谅了你,而是因为这件事我答应了警方合作,为了正义也好,为了私仇也罢,我从不后悔我做的,你和他们一样都该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