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伯一愣,抬起头:“爷爷?爷爷!”
鲁子伯是由他亲自带大的,自己的长子玩物丧志,为那一口窑家也不顾;其他子女皆不成气候,不是以工匠出身为耻,就是没落了鲁家的天分。唯独长孙伶俐聪颖,便放在自己跟前养着,看他眼里有着自己当年年轻时一样的神采,心里又喜又忧。
知道子伯是不甘于此的,有了谋略却差了时势。鲁伯牛也恨自己年迈,不能再帮他一把。
所幸,成事在天。
至于那位四公主......
鲁伯牛慈爱地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子,
“子伯,你担当得起鲁氏一名,以后多想多看,别学我埋着头做事,手上的事也要用脑子想想。这次得四公主提携,鲁家得以幸存。你去道个些吧。”说完,捡起拐杖摇晃着走了。
子伯看着爷爷身影,不觉鼻酸,他知道爷爷要告老还乡了,向他离开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子伯定不忘爷爷的教诲!”眼泪流了下来。
“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吗?怎么就掉金豆豆了?”
甘州见鲁大人离开,进去一看,发现子伯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摇摇头,倚在旁边,看着窗外夜色几分黯淡,拿起手上的萧,吹了一曲《故园情》。
鲁大人为官三十余载,竟从未回到自己家乡去过。
甘州问:“你是哪里人士?”
子伯想了一会儿,说:“不记得了。爷爷说过,我们手艺人,是四海为家的。”
“是吗?”
甘州盯着自己的萧。
曲子又继续了起来,
其音袅袅,几分愁思,解不得故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