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去上杯热茶来。”回到浅清苑,林浅看着翠玉这般狼狈的模样,赶忙道。
墨韵看着翠玉这样痛苦,急得不行,不住地问:“翠玉,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呀。”
翠玉也只是不停地抽泣,仿佛是怕极了,身子更是止不住得颤抖。
林浅见状,出言道:“墨韵,先将翠玉扶到椅子上,等她冷静些再问也不迟。”
翠玉便这样发泄了许久,茶也凉了又沏地来来回回地换了好几盏。
林浅不出言,也不催促。人总要发泄一回,来化解这世间永积的伤痕。
慢慢地,翠玉渐渐平静了下来。此时,她才发现面前是怎样的状况。翠玉赶忙擦了擦眼泪,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奴婢有罪,扰了二小姐清净。请二小姐责罚。”
林浅浅浅地抿了口茶:“你已如此不易,也该为自己哭一回。何罪之有?”
翠玉没想到林浅没有责罚自己,甚至没有询问缘由,便能理解自己的苦楚。一时之间,眼泪竟是又止不住了。
世人皆是如此。不怕委屈,只怕人关心。那么,永积的辛酸便再也无法埋藏于心。
墨韵一向是个急性子,“翠玉,你别再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也好受些。”
纵是翠玉再委屈,纵是心中再怨恨林画,翠玉心中也清楚,不管林画对她如何,林画都是她的主子。
况且,林画与林浅积怨已深,自己今日踏入这浅清苑已属不妥,若是让林画知道自己在二小姐面前说三道四,自己怕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林浅瞧见翠玉紧咬着嘴唇的模样,当然知其所想:“罢了,既是不想说,那我也便不问。你……好自为之吧。”林浅不忍再看翠玉,摇了摇头,叹道。
“翠玉,你若是有难处,便说出来,别憋着呀!”
墨韵自幼丧父,背井离乡,与翠玉身世相仿,又与翠玉同期入府,即使感情不似姐妹那般亲近,却也是颇为上心。此时当然急得不行。
“墨韵。”林浅打断墨韵道,“人人皆有不能与外人道的难处,既是如此,我们又何必要强人所难。”
说完,林浅便转身对翠玉说道,“你回去吧,若是太久不回去,怕是会平白地惹一身是非。”
翠玉此时内心充满了矛盾的情绪。她不能叛主,却又愧对二小姐的善意。
挣扎了半晌,翠玉郑重地对着林浅行了个大礼。
“翠玉多谢二小姐今日之恩。翠玉无以为报,只提醒小姐一句……除夕夜宴,当心登徒子。”翠玉颇有深意却也坚定地望向林浅。对着林浅一扣头,起身便离开了。
林浅咯噔一下,心便沉了下去。
墨韵尚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墨竹却一下子明白了翠玉的意思,猛然地望向了林浅,“小姐……”
林浅倒也依旧冷静:“看来,她终是要对我下手了。”
墨韵听到林浅如此说,也明白过来:“小姐!二小姐莫不是真要害你?”
“翠玉没必要骗我。”
墨韵气不打一处来:“小姐一没惹她,二没挡着她的路,为何要对付小姐?登徒子……当真是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