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婆罗!’
“好久不见啊!我的主人!”
这声音低沉魔性,幽远深邃。阿离欲开口问,却觉浑身无力。恍惚之间,一朵金色花落在了面前。那花闪动不止,散出一阵芳香,声音轻柔妖媚,道:“吾拉提。你脱离了本尊,怎的这般落魄?”
“哼!你我虽出自同根,但修法不同。如今可看不出哪个更好!”那乌紫圆球开口篾笑。
“犟嘴!我修妙世之法,乃三千世界之唯一。你即是我,我亦是你。区区一缕怨魂,岂能成气?”那花柔声一笑,言语铿锵。
“哈哈哈哈,金婆罗还是这般傲气,看来无上那一道封印还未收掉你的天性。”
“闭嘴,休要再提此人?”那花金光骤亮,带着三分血气。‘无上’这两字显然触动了她的心神。那乌紫圆球见她发了怒,狂笑道:“金婆罗,瞧瞧,不过一个名字,你便动了怒!看来这摩达印还难解啊!”
那金花听了这圆球的嘲笑,怒不可遏,顿时金光更盛,将那乌紫圆球照得煞白。一时声声哀嚎不绝于耳,那圆球再也熬不过,慌得喊饶。
“金婆罗!你要知道,你今日灭了我,他日又会生出一个类我者。虽不是我,却皆属你的罪恶,那三千世界的功德榜上依旧会填上你罪恶的一笔。你逃不脱!”
“你逃不脱!”那乌紫圆球声音渐淡,金花似有触动,缓缓收了光亮。喃喃道:“善恶皆是我。”
“呵呵,金婆罗,我依你一念而生,借你一念而长。看看,你这般若金光助了我多少年的修行。”那圆球说着只觉光芒渐盛,得意的大笑起来。
金花听了那句‘一念而生,一念而长’,又陷入了沉迷,沉沉睡去。阿离迷离之间,方觉胸口舒缓了许多。挣扎着爬了起来,耳边忽而出了一个女声唤她。
阿离循声望去,却见一个女子笑脸而来。一阵冷风吹过,阿离只觉浑身一惊,四下看去,哪里有什么小楼,却是一处偏僻的凉亭。
“阿离怎么在这儿?”湘绣挨着坐了过来,一脸关切。
阿离却还在迷糊,四下里到处查看,口中不忘问道:“这里没有一座小楼么?”
“小楼?”湘绣一脸惊讶,笑道:“阿离胡说什么呢?这儿原是夏日里开戏台子的,凉亭也是闲时才来。哪里有什么小楼?”
“当真?”阿离懵里懵懂,一拍头道:“许是做梦了,奇奇怪怪的。呵呵!”
“老远瞧着你像是睡着了,这凉亭里冷得很,可别着凉!”湘绣说着便拉着阿离往屋里去。
欢合居里一派热闹,再无古怪。刚进大堂,便见萧悟尘在廊上张望,见了她,巴巴的跑过来道:“阿离,你去哪儿了!”
“呵呵,这丫头呀,跑到凉亭里睡着了。许是你惹恼了她!”湘绣说着便将那细手在萧悟尘胸前一按,娇笑着离去。
阿离见湘绣远去,看了萧悟尘一眼,也出去了。萧悟尘心底焦急却总说不出只言片语来,眼睁睁看着阿离出了欢合居,没在长街上。
却说那日阿离出了欢合居,便再未出门,只一味在院子里练功。说来也是奇怪,自那日凉亭一梦后,她便觉浑身经脉通畅了许多。就连那时常闷痛的心病也舒缓了许多。
借着这经脉通畅,阿离练起功来亦是突飞猛进!老头嘱咐的清心诀也是练到了六七成。心中正是畅快!突然,一个丫头跑了进来,笑道:“姑娘,外头有个公子来寻你。”
“公子?”阿离纳闷,这风临城她也不认识哪个公子。
“嗯,带了好多吃的玩儿的。姑娘快去瞧瞧!”那丫头说着便拉着她跑了去。到了中堂,远远的便见一个少年正拉着一群小厮在闲扯什么。
阿离松了那丫头的手,有些失望,道:“你说的就是他?”
“嗯,对啊!他有趣着呢!”那丫头说着便跑了过去。阿离则懒懒的跟了过去。
“林浩怀!你怎么来了?”
林浩怀咧着嘴,笑道:“那日你买的这些东西,伙计们不知往哪里送,我便带着他们过来了。”
阿离扫了一眼四下里满满当当的两大筐,眉头一拧,有些不信,道:“买了这么多?”
“那可不?三百两银子换这么点你还嫌多?”林浩怀指着那两筐东西,隐隐有些心痛。
“你那脸上、、怎么回事?”林浩怀一瞥头,额角竟留着一道血疤。
“哪儿?”林浩怀愣了一下,又故作轻松的在脸上左右摸着。
阿离将手往那血疤上一按,林浩怀立刻跳了起来,口中嚷道:“痛!”
“看吧,就这儿?这谁弄的?”阿离松了手,清透的眸子里透着寒光。还不等林浩怀说话,她又道:“打成这样,可有还手?”
林浩怀苦着脸,摇了摇头。阿离见了这光景,又生了三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道:“你这时常在街上溜达的,怎的打起架来这么怂,手都不敢还!”
说着阿离是忍不住了,哪管那两筐宝贝,只拉着林浩怀便冲出了王府。这一群小厮丫头看了却着急了,巴巴的在后头跳脚。幸而有三两个在外行走的小厮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