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儿深吸几口气,暗暗将那股火压下去,笑着道:“那是自然,毕竟身家性命都掌握在大人手里,岂敢如此狂妄?”
独孤烈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如此便好。本座喜欢识时务的人。”
“那么大人,接下来要去哪里?”
“这个你不必问,跟着我们便是。”独孤烈瞥了她一眼,又从一旁甩来一张鹿皮毯子。
“?”
“夜里风凉,我可不想我的囚犯因为着凉而提前死在路上。”
那你也太看我了一些吧。
李沫儿一边腹诽,一边诚实地将鹿皮搭在身上。
不用白不用。送上门的不用是傻子。要遭谴的。
翌日。
独孤烈出去不知宣布了什么,整个军队显得都有些沸腾,群情激昂的样子。
李沫儿冷眼看着,心中暗自发笑。
这些辛夷的蛮人,怕是不知道他们的长官是怎样一副狰狞面目吧?
就是不知道今日他们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
李沫儿缓缓站起身,身子仍旧有些微微颤抖。
那日暴行留下的痕迹,终究是无法消除。
他们……也没给自己上药。
呵,独孤烈还自己很能忍痛呢。
大概在他眼中,自己也不需要上药吧,呵呵。
李沫儿若无其事地起身,想到之后还要骑马,那股疼似乎加剧了。
不怕的,她告诉自己。
再苦再难都过来了,难道还怕今日阴沟里翻船不成?
都没有什么的。
真的。
李沫儿保持着微笑,昂然抬头,走向辛夷的军队。
那些辛夷人看见她都纷纷露出怪笑,有些打起呼哨,有些眼珠子更是不加掩饰地往她身上乱转。
李沫儿恨不得把他们眼睛上的那两颗珠子给挖下来。
看来独孤炎回去以后没少宣传自己的“事迹”,这下整个辛夷的军队都知道自己和他发生过什么。
这可不太妙。
也许以后自己哪就会被一拥而上,扒得皮都不剩。
也许哪他们甚至会下药。
身在敌营,这些都不可不防。
可是,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难道她可以阻止这一切不成?
李沫儿心中沉沉的难过。
像是喅隽搜。
没有任何办法,也没有任何力气,只能随波逐流。
势力。她需要自己的势力。
现在就是因为身在敌营,处处都是对方的人。
论单打独斗,十个辛夷的普通士兵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可他们就胜在人多。
蚁多还能咬死象。况乎人哉?
而且,还有独孤烈,独孤炎,这两个禽兽在。
他们的性情都不像人,武功也诡谲莫辨。
看来最初自己在王府大杀四方,那也是箫翎留手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