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沁宫中相识的人不多,思来想去,最有嫌疑的就是关少瑾。
他既然不想现身,她亦懒得与他捉迷藏,拉着冯玉凝回到位子上,压低声说:“咱们装作不知,他觉得没趣,自会现身。”
冯玉凝点点头,复又开始誊抄,只是时不时会用眼角余光去关注窗外的动静。
脏了的这张肯定是不能用了,便揉成一团放在旁边。
幸好她写字时下面习惯垫一方羊毛毡,防止墨汁渗透到背面。
但是,那粒小石子溅起的墨汁,不仅污了正在写的,还落了一些到边上写好的几张,又浪费了两张。
姜沁心里泛起一阵怒意。
昨日她还觉得关少瑾虽然看着痞气,可也没想着那么糟糕一个人,做出这么幼稚的事,令人生厌。
可转念一想,若不是他,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事情未明之前,还是不要擅自做定论。
取出手帕擦干净手上沾染的墨汁,收敛心神,拿过新的两张宣纸,盖在已经写好的一堆上,又拿过一张重新开始誊抄。
写到一半时,没有石子扔进来。
难道那个人走了?
写到最后一个字时,一粒小石子呈抛物线状不偏不倚再次扔进了砚台中,毫无意外地再次溅起黑色的墨汁,污染了正在写的纸和衣裳。
冯玉凝欲站起身,却见姜沁用右手在身侧做了个“稍安勿躁”的动作,强忍了怒气坐回去。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姜沁不慌不忙地继续在沾染墨汁的纸上书写。
反正换了还是要脏,何必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