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寂而雨潇潇,绵柔的细雨骤不及防飘入新田,挠的心中的种子愈来愈痒,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
山峦小径,处处传来低沉悠扬的诵经声,一切纷繁搅扰在这梵音袅袅间悄悄散尽......
“禅师!禅师!”
南嗔蓦然惊醒,像是窒息了一般,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脸颊带着一种异样的红,涌出的黏腻汗液濡湿了内衫,也消去了他的气力,他感到有些头晕目眩。释莲的满面忧色仿佛都带上了重影。“禅师?”
南嗔吃力的摆摆手,“无妨,下去吧。把烛火熄灭吧。”
释莲踟蹰片刻,走到一旁熄了烛火,清冷的夜色顷刻间从敞开的窗户涌入。释莲轻声合上房门,眉心依旧蕴着一份不安,再回首,南嗔已被涌入的夜色拉进了无尽的暗沉之中......
次日晨起,春雨初歇,蒙蒙细雨之后,春意更浓,兰花海棠竞相开放,芬芳透过微风渲染的整个桃夭阁怡然香甜。
玉藻心中挂记玉漓,昨日睡得并不安稳,起身便恍恍惚惚的,坐在床沿发了会儿愣,嗅到一股青草的气息从窗缝门边弥漫进来。
她推开窗棂,一股沁人肺腑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草间枝头湿漉漉的,连气息都带着一股柔和的湿气,仿佛能掐出水来。柔软的春雨沁入皮肤,荡涤她的魂灵,零落的花瓣,飘摇落下,沉入土中,化作春泥,花开花落,冬去春来,原是定数。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玉藻似乎在这一瞬参透了这句禅语,如入一方净土。心思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