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他们养育了我十几年,难道这十几年的感情全都是假的吗?”萧织云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闷闷地在陈亓肩头问道。
她问这句话的声音极小,不像是在问陈亓,反而像是在拷问自己。
十几年来的认知,一瞬间被完全颠覆,本该最亲近的人转眼间成了自己的仇人。任谁都会觉得难以接受的。
可这个坎,是萧织云无论如何都要过的。
陈亓知道这时候不论自己解释劝慰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他便不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住萧织云,用自己的体温告诉对方,还有他在,他也会一直都在……
良久,萧织云终于哭累了,昏睡过去,陈亓这才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起,放回了床上。
待安置好萧织云,陈亓又静静地在床前陪伴了她一会儿,直到确定她一时半会儿不会醒,这才离开房间,朝关押萧父萧母的地方走去。
刚走到囚室外头,管家就急急从里头出来,想陈亓汇报道:“属下无能,方才已经审问了两人一番,可两人嘴硬的很,竟是哑巴了一般,连半个字也不肯说。属下有心想要用刑逼问,又想着两人到底是王妃的……的养父母,也不敢胡乱用刑……”
“知道了。”陈亓应了一声,往囚室去的脚步却忽然停了下来。
管家的话倒是提醒了他。
萧父萧母虽不是萧织云的亲生父母,但到底养育了她一样,观萧织云方才伤心的样子,明显是个重情义、对两人狠不下心的。
但萧父萧母也绝不能轻饶了去,只是最好还是别经他的手为好,免得让萧织云对自己生出芥蒂。
陈亓想了想道:“把人送去刑部,刑部多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不信他们不开口。顺便再告诉刑部的人,送去的那俩人只需留一口气,其他的都无妨。”
管家恭敬地应了,转身又返回了囚室。
另一边的深宫中,刚悄悄溜回自己寝宫的赵嫣儿,还不知道西陵王府里发生的事。
她把屋内伺候的人全都撵了出去,一个人怔怔地坐在窗前,还惦记着萧父萧母的事。
在萧父萧母面前,她虽然表现的十分淡定,但其实心里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还是十分震惊而又慌乱的,远没有表现出的那么淡定。
而且,她虽然已经趁着偷听的先机,安排好了萧父萧母的去处,可不知为何,心里仍觉得惶惶的,让她连午饭都没什么胃口,只浅浅地喝了几勺薄粥,便什么也吃不下了。
她心下焦躁不已,但面上却不能表露分毫,最后只得自己安慰自己说,皇兄既然嘱咐了陈亓,暂时不要他动萧父萧母,两人这段时间定是能找到机会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