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狼群即刻就安静了下来,为首的狼提步过去,亲昵的舔了舔他的脸。
然后……
转过头,凶恶的眼神直指扶墙颤栗的于知晚。
什么吗?
这狼群是严屹诀养的,而且刚才攻击自己完全是为了保护严屹诀?
于知晚一个屁墩坐了下来,虚弱道,“你早说狼群是你养的啊”,差点就吓尿了,好吗?
“扶我起来。”
于知晚这才看道,严屹诀的右臂被刀砍伤,浓郁的鲜血不断从中溢出,半个衣襟也早已经被鲜血浸湿。
“你没事吧?”,饶是见过血腥的场景,却都是些小伤小场面,这样的伤口如果不及时包扎,估计会失血过多而死。
严屹诀皱了皱眉,强撑着走到墙的另一边,按下墙边的机关,一面墙就升了上去,露出了一个如地狱般阴森的空间!
于知晚心里一咯噔,眼角有什么东西在狂跳。
穿过走廊,数百个金银制造的面具挂在两旁,青面獠牙、各种各样的兽头千奇百怪的被钉在墙上。那些被活杀溅出来的血将整个空间染红。
活剥皮之后的皮毛以及风干的动物内脏全都一一陈列在两边,就连这灯光都被渲成一阵让人窒息的暗红色。
于知晚的反胃感翻江倒海,就像一根指头被捅进喉咙,呕吐感由下而上猛然进阶。
“替我上药”,严屹诀倒在一个刚剥完皮的老虎旁边,湿哒哒的血肉连同血管都看的一清二楚。
一白二黑的眼球正摇摇欲坠的挂在上边……
“哇——!”于知晚终于不看堪重负,——吐了。
严屹诀褪去上衣,露出了小麦色的胸膛,于知晚走近,饶是强忍下要吐的不适感。
谁能想到,一个王爷的暗室里都是些什么玩意?
于知晚忘了,严屹诀不但是严西王,同时也是那个在北越沙场上阴谋多端的将领!有一次,北越十万骑兵硬生生败在了严西王两万步兵的脚下,西宋伤亡仅有十人而已,什么概念?
相当于以一敌十,全身而退!
“这是你的府邸?”于知晚边上药问道,探索着面具后面,他的模样。
“去死!”严屹诀却反手扼上了他的咽喉,于知晚顿时脸色惨白,尽管他受了伤,于知晚也绝不是能和他对抗的对手。
“王爷……我……是于知晚,不会……害您!”于知晚使劲拍着他的左手,若在用力一点,于知晚就能感觉到她的脖子就要硬生生的被扭断了。
好在,就在最后一刻,严屹诀转醒,猩红的双眸渐渐平整了下来。想必刚才是上药过疼,叫他失了理智。
好在有上好的金疮药,已经止住了血。严屹诀喘着粗气,闭上了眼睛。
“王爷?”,半晌,于知晚试探叫道,严屹诀没有反应,像是体力不支晕睡了过去。
说实在的,对他的长相不好奇是不允许的。怎么着,将来也是要做患难夫妻的,看看样貌总不过分吧?关键是,今天机会这么好,平日这种机会想都没有。
绑带已经解开了!
于知晚小心翼翼的拿开面具,端是这双眼睛,这样棱角有致的下颌线条,这个声音……怎么着也不能很丑吧……
“啪”的一声,手腕被人狠狠扼住!
“你不想活了吗?”,严屹诀阴冷道。
于知晚着实被吓了一大跳,刚才只看见上半张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如此,着实丑不到哪里去。
“你怎的也看过我了,怎么我不能见见你的样子吗?”,于知晚道,手腕依旧被扼着。
没办法,于知晚向来甘愿拜倒在高颜值之下。
“你以为本王同意帮你,就是给你胡作非为的权利吗!”,严屹诀将于知晚狠狠甩在地上,压低声音吼道,“你若想死,本王现在就能帮你!”
于知晚对他嗤之以鼻,若自己对他没有价值,恐怕在那天他根本就不会出手帮自己。
杀?恐怕还不到时机。
“我要回家!”于知晚索性坐在地上,赖皮道,“我救了你,你却反过来杀我,一命抵一命就当是还你了!从此咱们两不相欠,我也不嫁了,谁爱抓我抓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现在要回家,你放我走!”
严屹诀冷笑一声,“你当真还是不怕死?连我也不怕?”
于知晚不理。
“那怕狼吗?”
于知晚蹭的看向他,“你要干什么?”
“不如让本王的十二匹狼,教教你如何听话?”严屹诀拉过于知晚的后衣领,打开门扔进了狼窝。他的底线,是从不允许有人挑战的,何况,是一个未出世事的毛丫头!
随着门外一声声惊恐的尖叫,严屹诀满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