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紧急,林卿莞不知道去迟了张慧云会做出什么,一边朝外走着,一边听夏珆珠的贴身宫女解释出了何事。
“良妃娘娘从凤仪宫回来后,就叫我们小主过去。不知是什么缘由,罚我们小主跪在昭阳殿前,奴婢看小主的脸色不对劲了想出来求助,还被拦下了。好不容易趁着他们侍奉良妃娘娘午睡起身的间隙,跑来求助娘娘。”
林卿莞赶到时,夏珆珠已跪了有一会了。
此时正是秋冬交替之时,哪怕阳光正盛,仍旧凉气透人。
阳光照在夏珆珠身上,却未见一丝温暖。
林卿莞瞧她此刻的模样,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昭阳殿门前的一块空地上,湿漉漉的一片,夏珆珠就跪在中央,浑身湿透。
碎发搭在脸上,头皮上不知怎么回事有个伤口,已形成了血珈,粘在头发上,而脸上的口子,已被水冲洗的有些发白。原本水润光泽的朱唇,更是冻得发青。
几件衣服紧紧贴合在她身上,勾勒出曲线。宫女、太监路过都要看上几眼,而衍庆门值守的侍卫,更有些大胆的不时朝这里看上几眼。
“夏姐姐!”韩菲儿将身上的外裳解下,披在夏珆珠身上,目光不善地盯着看管她的宫女。
夏珆珠跪了许久已然有些脱力,软软地倒在韩菲儿怀里。
“绿绮,将夏才人扶回去休息,随玉快些去将太医请来。”
张慧云就坐在殿内,看着夏才人的狼狈模样,见林卿莞的举动,将身上略坐直此:“清贵妃这是什么意思,管闲事管到本宫这儿来了?”
“本宫代皇后执掌凤印,自然有权过问衍庆宫诸事。况且妹妹滥用刑罚,本宫自然要阻止。不知夏才人犯了何错,竟要让妹妹如此责罚。”
“皇后娘娘生了痛,夏才人竟还有闲心思梳妆打扮,本宫代替皇后责罚她诅咒国母,贵妃娘娘有何异议?”
“嫔妾没有!”
夏珆珠急切地想辩驳,只是惶恐悲愤至极,头脑中一片空白,只能苍白地叫屈。
夏珆珠的分辨并不能让张慧云同情,她亲自从秦广宁手中接过藤条,抽打在夏珆珠身上。
韩菲儿见状急忙护着,胳膊上也留下一道血痕。
饶是沉静如林卿莞,见到张慧云嚣张行径,也由不得勃然大怒。
“大胆!你竟敢对着嫔妃用鞭笞之刑!”
先帝当初登基,凭借的是铁血手腕。立朝之初,如此政策的确可以镇压各方势力。
而如今北辰胤云登基,若要想整个北齐长治久安,便不能一味苛政。
故而为表宽容,这鞭笞之刑是不能随意对妃嫔施用的,只有到了大罪入了慎刑司,才可用刑。
“诅咒国母是多大的罪过,清贵妃不需要本宫提醒吧?”
“凡事都要讲证据,良妃娘娘没有查到证据就要给夏才人定罪,实在是难以服众!”
林卿莞还未开口,韩菲儿已忍不住辩驳。
“你算什么东西,本宫说话,你也敢插嘴!”
张慧云又挥起藤条。
林卿莞几步上前,抓住她挥动的手。
“夏才人有没有诅咒国母尚未可知。倒是你,借着皇后的名头,对着嫔妃滥用刑罚,是想叫皇后病中都背上不贤的名头吗?”
张慧云停下动作,摇曳地坐回贵妃椅上:“清贵妃的嘴厉害,本宫不与你争辩,请钦天监的人来看看就是了。”
林卿莞吩咐人将夏珆珠和韩菲儿送去偏殿休息,这会子功夫太医也来看过两人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