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甚是清爽的唇周一圈，也有了密密黑黑的胡子。

整个人看起来，整整大了二十几岁的样子。

季一勺正要上手去摸，却被郑暮征拍掉了手。

“之前买东西被人坑了，还是长得老成些好，看起来也不像会被骗的。”

季一勺被打了倒也不气，再细看了看，嘲笑了几句，便做自己的事去了，也不知是因为瞧见他这滑稽的模样，还是为还能在庙里看见他而高兴。

郑暮征装扮过后，也不敢离铺子太近。

还不清楚来者是敌是友，总是小心为上。

他站在铺子对面，脚边是堆得烂菜叶也不在乎，就看着来往的行人是否有可疑的迹象。

仍是乔装打扮过，除了季一勺和王壮，没人发现其中的异常，这也是为什么要站远些的愿意，若是他二人跟自己搭话，怕是很快就要露馅了。

季一勺不解他的用意，又懒得去问，只觉得那人在不远处站着，甚是安心的感觉。

忽然，从南面的菜场那边传来一阵喧闹声。

他循声望去，便见似乎是穿着官家衙役衣服的人，在里面巡查，将东西搅得天翻地覆，马上就要往这边来了。

“怎么又来啊！”季一勺轻轻抱怨了一声，但还是把自己的家伙什好好放置好，免得等会儿砸起来伤了自己的宝贝。

“他们是谁，在找什么？”郑暮征警惕道。

季一勺白了他一眼，傲娇地并不想回答。

王壮道：“应该是来这儿找东西或找人的，之前也来过一次，搅得天翻地覆，到了也不知是在找什么。”

一面说着，一面也收起了铺子里那些易碎和值钱的东西，只留最便宜的面、菜等物在桌上。

“之前也来过？什么时候？”

“好像……就在你来前不久吧，还把我一万肉砸地上了呢。”

郑暮征眉头一皱，望了眼里面那乱哄哄的一团，眼看离这里越来越近了，便走远开了去。

这次倒没有之前那么动粗，只是将街上的男子一个个掰正了脸来看，细细辨了辨，又去看下一个人。

“你，听说你这儿收了个几个月前来的伙计？”

这次倒是季一勺受盘问了。

“几个月？不止，我家伙计跟了我有一年了呢。”季一勺道。

来者不善，自然不能按着他们所说的话来应了。

王壮见季掌柜被刁难，只能帮忙说话。

他跟这两位相处这么久了，总不会是坏人吧。

“可我明明听人说，你这铺子是新开的，伙计是新招的。快把他叫出来，我怀疑跟我们所找的让人有关。”来者并没有那么好对付。

“既然他们也说我这铺子是新开的，自然也不知道我之前是不是招了伙计。我说是招了一年的伙计，就是招了一年的，难道官爷还不信吗？”

“你！我看你是找死！”那人被这么一激，觉得丢了脸面，就抬手要打她。

季一勺吓得闭上眼睛，却没有感受到本该落到自己身上的拳头。

“这位官爷，有话好好说，何必动粗呢。”

睁开眼，便看见扎着略带灰白发髻、留着一圈胡子的郑暮征握住了那人的手臂，稳稳当当，一分不能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