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真的很奇怪,辛大伯前天晚上没有熬夜失眠,也没有毛病症状和劳累过度,早上去牛圈里牵着牛出发的时候也并无什么异样,唯独耕田到正中央的时候,忽然觉得头晕目眩,右脚一边酸软无力,左脚又长支久站,一瞬间毫无知觉。“我就站在坝上一动也没动,双手也是紧紧地拉着缰绳,脚就忽然掉到了坝洞里。我一时间也就慌了神。”辛大伯算是养牛耕田的世家了,从杜鹃的太爷起,就养着一大阵牛羊,一直到辛大伯,牛羊的数目种类有增无减。辛大伯耕田的技术也就自不必说了。横村坡上的一片人家,田都是辛大伯耕种的,不论是深浅厚度还是土的细碎黏度,都被他们所喜好,称赞在辛大伯耳中也显得有些腻了。
辛大伯因为扭伤动了筋骨,需要在家修养三个月才行。
但是农家人哪里闲得住,辛大伯在床上坐着时,总是对着窗外发呆。不停地问大家都在做些什么。一边着急自己帮不上任何忙,一边又努力安慰自己。
有天晚上,辛大伯做了一个梦。有一个穿着素袍子,满脸胡须的僧人,正在辛大伯家对面的小山包顶上,他似乎在寻觅着什么,弯腰拨弄着茅草和乱树枝。他的佛珠垂在胸前,长长的一串仿佛糜烂了,湿漉漉的没有一丝光泽。看见辛大伯,僧人开口说:“这里原有块石碑,是积日月精华芳茵草气,万圣之灵泉眼之水以光养万人的。如今这里却荒草野地,不堪入目,石碑却也镇不住了。”
辛大伯因问道:“那碑石是有什么缘故奥妙吗?”
“那本是保一方太平的镇山之物,它若在,则一方水土安宁无甚别事,它若不在,则是寡态区区哀鸣万户啊!”老和尚捋了捋胡须说。“天地间,更迭不变,当然是传子传孙最重要。”
“那您可找着了吗?”
“我看它定是被这片荒岭给没住了,寻了半日也没寻见。”
正当辛大伯也低着头帮着那老僧一起找时,忽然大风拍门,一声“哐当”辛大伯回到现实中来。只见屋外狂风骤起,纸屑烟灰随地翻转,折枝数段,都掉落在庭院的常青树边上。刚才梦中的那僧人却又清晰的浮现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