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留步。”那女子竟真的停了下来。许晚舟跨步走了去,
“斗胆问姑娘一句,姑娘此番打扮,可是为了遮住身上的异香?”
此话一出,连同帽笠下的脸也变了颜色,抬步便要往外走。
“姑娘若是遮得严实,只会使气味越是浓郁。”许晚舟淡道。
“大胆刁民,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你可知眼前之人是何等身份!”
秋儿再也忍不了许晚舟的死缠烂打,但越是阻拦,倒让许晚舟对眼前女子身份的确定。
“秋儿,走!”女子一刻也不想逗留,数十年来被这异臭困扰,早已让自己越发害怕显露于人前,平日里倚着母亲的身份,无人敢当着面嚼舌根,如今青天白日之下,被赤裸裸地揭穿,就如同裹身之衣,全数被拨开。羞耻由头至脚,布满全身。
“县主,晚舟或有一方法为你解忧。”许晚舟追上一步道。
云永乐脚步一顿,转身望向许晚舟,透过帽笠可以细辨容颜的清绝。
“你便是一首金沙赤水名动诗会的相府客卿?”永乐声音淡淡,却让人舒适。
“正是。”许晚舟颔首而应。
半晌,眼前之人再未回应,抬首之间,云永乐已转身离开,如风一般,无痕。
“你是狗鼻子么,到处都能嗅到银子味。”是沈星河,其正好整以暇地立在圆门处,看着许晚舟。
“狗不喜欢银子。”许晚舟走上前,与沈星河一同离开。
“你可知方才那是何人?”
“当今圣上之妹长公主的亲女儿,永乐县主。”许晚舟淡淡道。
“你倒是知晓,那你可知晓长公主的脾气?一人便能单挑十名精兵,连安贵妃也未放在眼里,你竟敢去惹她的心肝宝贝,不要命了?”许晚舟现在是自己府中的客卿,在外打的可是自己的名号,若是出事,自己又岂能干手净脚,走得干脆。
许晚舟轻笑,又岂会不知沈星河言外之意。
“相爷放心,晚舟打的是相府客卿的名号,长公主若真怪罪下来,也有相爷在顶着,晚舟不会有事的。”许晚舟说得酸溜溜,又甚是得意。
“嘿!”沈星河受着许晚舟不以为意的刺激,抬手作势便要刮下一巴,却见许晚舟少有的生动狡黠,倒又心软了几分,手中的玉骨纸扇轻敲了下许晚舟光洁的额头,
“既打着本相的名号,便把事情做得完善些,若惹了事,本相也有的是办法与你撇得干净,别想着有人跟在后面收拾手尾。上车!”沈星河骂骂咧咧,长腿一伸,直接跨上了马车。
许晚舟立在马车前,苦于自己的腿未有沈星河的长,马车又是突然准备的,根本没有准备木凳,踌躇了半天,只好回头望向古荷求救。
古荷跟着沈星河时间长,知晓其脾性,自己哪里敢将许晚舟抱上马车。
古荷瞄了眼沈星河,走至许晚舟身旁,笔直地挺立,如一棵青松,面无表情,伸出一手腕。许晚舟面容泛笑,伸手便要借着古荷的力跨上马车,马车内突然伸出一手,直接将许晚舟拉进了马车内。
古荷立在马车旁大大地松了口气,幸好方才没做过分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