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开玩笑?”以利亚率先打破了漫长的沉默。
克劳斯指了指前方一堆可以的灰烬,“那就是我们的父亲,你要打个招呼吗?”
以利亚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但语气已经透出些兴奋,“恭喜你!尼克劳斯,从今以后,你便自由了。”
瑞贝卡也想到这里,笑道:“恭喜,尼克,我们自由了。”
“我们的其他兄弟也不用再沉睡了,”以利亚想起依旧被封印起来的其他家人,对克劳斯说,“我们回去把他们放出来!”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克劳斯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以利亚回头疑惑地看他。
克劳斯似有所感地低头看向安静的七命,她身上的白色礼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了从前单薄的白裙子,七命正揪着裙摆盯着已经蔓上腰间的血色发呆。
“怎么了?”克劳斯揉揉七命蓬松的头发,低声询问。
七命感觉到脑袋上的力道,有些犹豫的抬头:“我跟你说实话,你别激动哦……”
瑞贝卡见状一把拉住还想上前的以利亚将他拖离现场:“我们先走,回家等你们。”
“嗯,你说。”
“我的白裙子……其实是一个封印。”七命低声说。
封印?克劳斯愣了一下,下意识想到对自己设下封印的母亲。在他的观念里,被封印的部分,代表她的被人痛恨的部分,眸色沉了沉,“谁做的?”
“嗯?”七命以为克劳斯会问封印了什么,但还是老实回答,“是我们自己。”
“为什么?”克劳斯不明白。
“封印让我们保持正常的性格,”七命纠结了一秒,思考如何措辞,“没有封印,就像人类变成吸血鬼会放大性格,但又不止,是走极端那种。”
“嗯,然后呢?”克劳斯隐隐猜到一些,“封印出问题了?”
七命点点头:“封印正在崩塌。”
“那你想怎么做?”
“我……”七命说完便没了声音,脸上写满了不确定。克劳斯不自觉地正了神色。
七命是个比较简单的人,想到就说,想到就做。极少见她有犹豫不决的时候,或许是很重要的事,过了好久七命才低声说,“我得去找我的姐妹们,把封印修补好。”
克劳斯松了松,“我以为什么……那你就去呀,我又不会拦着你。”
七命依旧很低落:“你没明白,五命一个人不够,我得……我得回去。”
“……”克劳斯沉默下来,七命说的“回去”,是指另一个世界,是他无法触及的尽头。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走?走多久?什么时候走?
半晌,他垂下眼帘,“那你还回来吗?”
“我不知道,”七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只能一点一点的措辞,试图拼凑自己的想法,“不是,想不想,是,能不能……回来的路太难,即便有你的牵引,也可能……”
“那就不要走。”克劳斯截断那个可能,神情郑重里带着一丝俏皮,“走极端怎么了?我家族里哪个不极端?”
七命有些焦急:“可是我会变得蛮不讲理、冷血无情、滥杀无辜,说不定连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