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柚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假模假样地蹲下身子掬起一捧捧小花。
他却也跟着蹲下身子,郑重地执了她的手腕。
“白天的婚礼是给别人看的。”
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齐柚摸不着头脑。
在她怔忪的目光中他添上了后半句:“盛开的蓝花楹树下,才是我想要给你的婚礼。”
那一刹那,雷博文的眼里恍若透出灼热的光来,而自己就在他的眼前,被这光灼得七荤八素。
整个院子里不过三四米就有一盏路灯,明亮得仿若白昼。只是一路具是盛开的蓝花楹,将头上的一方苍穹连着灯光密密匝匝地掩住了。此时两人又是蹲在地上,光线显得尤为昏暗。
雷博文见齐柚在这昏暗的光下眉如墨画口若朱丹。他身子微微前倾,一低头吻在了她的唇上。
齐柚被吓得呆愣在原地,动不得也说不出话来。
蹲在地上被雷博文这样“进攻”,重心越来越往后,齐柚有些稳不住自己,她担心自己下一秒就会一屁股坐在地上。
雷博文察觉到了,手上用了力,将她稳稳地固定在了自己身前。
齐柚觉得自己四肢百骸连着五脏六腑都要在这暧昧的氛围里原地爆炸了。
“要亲就亲,但是求求你能不能稍微快点呀!”齐柚在心里腹诽,已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齐柚将头扭了扭,终于可以说话了,她近乎哭腔地嗫嚅道:“我脚麻了。”
雷博文将头微微转了,掩在黑暗里,没让她发现自己掩藏不住的笑意。
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果然是脚麻了,刚起身便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弯下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他的脸上没过笑意,小时候没抱过的现在都会补偿回来。
树栽得杂乱,不是整整齐齐死板的一排一排,有时候几颗树离得近,齐柚蜷缩起双腿生怕自己被撞上了。
“你还信不过我吗?”雷博文好笑地问她。
齐柚暗暗翻了个白眼:“对我见死不救的人我还敢信吗?”
这话她却只在心里想了,没敢真的说出来。
去时满心都在花上,边走边看,两人走得极慢。归时都有了各自的心思,无心赏花,雷博文抱着齐柚一路疾行,倒很快到了别墅。
走了一路,齐柚的脚已经不麻了,见他还没有要将自己放下来的意思,她提醒他:“我脚好了。”
他却权当没有听见似的,抱着她一路到了房间。
他将她放上床。她思绪骤然又乱了,雷博文,你可还记得当年对我不救之仇?若……若你尚有良知,就当……对我相敬如宾以示悔过自新,或许我日后还能网开一面捐弃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