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熙子瞪了钱串儿一眼,对他道:“少啰嗦,快点。”
钱串儿又看了看华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向着后边的园子里走去,他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师父是真的瞎了。
哎,本来好好的人啊。
等到钱串儿离开后,恒熙子看了一眼跟在华卿身后的一鹅一人,问道:“这位是——”
华卿介绍道:“这个我新收的徒弟,孟怀止,这个是……”她一时也没想好要怎么介绍这只大鹅。
恒熙子见她说不出话来也没有多问,至少一连哦了三声,将孟怀止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对华卿说:“我都听说,你之前收的那几个徒弟都跑了是不是?你胆子挺大啊,都跑了三个了,你还敢再收一个。”
恒熙子说话的时候调子非常奇怪,第一次听的时候,很好玩,华卿小时候还学过他说话,被她师父,也就是后来的道侣,后来天上的那位帝君敲了好几下脑袋。
华卿幽幽说道:“我吃饭吃坏了肚子以后也不能不吃饭吧?”
“你不是辟谷了吗?吃什么饭?”
“……”
恒熙子又道啊:“还有你一顿饭吃坏了肚子,下顿饭不知道要换点东西吗?”
华卿指了指一直老老实实站在自己身边的孟怀止,对恒熙子道:“这不是换了吗?”
孟怀止:“……”
恒熙子啧了一声,没说话,他觉得华卿就不该收徒弟,自己一个人不也挺快活的吗?
过了会儿,华卿忽然想到刚才大鹅说自己感受到温厌归的气息了,可恒熙子断不可能是温厌归,“你知道温厌归吗?”
在一旁打瞌睡的大鹅骤然间听到华卿提起温厌归的名字,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炯炯有神地看向恒熙子,那目光太亮,将恒熙子都吓了一跳,问华卿:“她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华卿心想恒熙子还能有不好意思的时候,那可真是有意思了,她道:“就是她想要找温厌归。”
“温厌归?”恒熙子皱起眉头,右手抚上太阳穴揉了揉,“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你暂且让我想一想。”
华卿本来是不急的,但是没想到恒熙子这一想的时间可太长了点,华卿撑着脑袋打了个哈欠,孟怀止从灵物袋里取出一点零食拿到华卿的面前,帮他提提神儿,华卿一边吃,一边掰了一点喂一旁的大鹅。
恒熙子突然直起腰抬起手,对华卿道:“我想起来了,我今日见的那位道君应该就是姓温的,你找他做什么?”
华卿:“……”
您今日见的就需要想这么长时间啊,这要是昨日见的,您是不是就想不起来了,但这话说出来未免有些挑衅,华卿觉着自己这个时候还是安静地听听他能说什么吧。
“那位温道君养了一只鹅,我今天是去给他的那只鹅送灵草的。”
华卿心想温道君还有心情又养一只鹅,他这生活过得挺有格调啊。
可惜大鹅不这么想,她只听到温厌归又养了一只鹅,她觉得他这是不要自己了,早知道那年确实不该啄了他一口,如果他实在还记恨自己,让他咬回来就是了,这么一想,大鹅瞬间精神了起来,觉得即使温厌归又养了一只新鹅也不算个什么事。
华卿问:“他住在什么地方?”
“就在奚虞山上。”
华卿点了点头,打算在这儿拿到霰雪花后就去一趟奚虞山,把大鹅的事情也给解决了,回去再帮孟怀止把根骨给重塑了,这么一想,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时间她好像都闲不下来了,不过这样有点事做也不错。
恒熙子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说了一句:“你这徒弟不错。”
华卿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钱串儿终于从后边的园子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支雪白的重瓣花,送到恒熙子的面前,对他说:“师父,霰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