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监控吗？”凌迢打断他。

“？”

邵寻下意识答：“没有。”

“那就好。”

凌迢挣开他的手靠他更近一些，而后伸手抱住他，下一刻温热柔软的唇就贴了上来。

是一个吻。

换成邵寻愣在当场。

他戳在那儿一动不动，任由没有经验的凌迢在他唇上亲了又亲，不得章法地胡闹。

最后凌迢松开他，老大不满意地问：“你怎么不配合？”

……

“凌迢，你先说喜欢我。”

邵寻摆脱了奇怪的出神状态，这么对凌迢说。

凌迢满足他。

“我喜欢你……唔。”

一句话没说完邵寻就吻了回去。

他的吻不比凌迢温柔，只是野蛮而强横，是一个十八岁少年所独有的激动和占有欲。

没有经验和技巧，只是凭着自己的一腔喜爱去用唇齿倾诉。

这段时间所有的喜欢忐忑猜度，都加上了笃定，然后掺杂在了这个吻中。

两个人都是初吻，纠缠着摸索了好久才摸着点儿门道，邵寻轻轻地跟凌迢分开，在他嘴角轻啄了一下，又啄了一下，然后去紧紧地拥抱他。

“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喜欢我。”

“你才吓死我了，突然表白我没反应过来。”

凌迢的声音响在他耳畔，轻轻地抱怨。

邵寻现在开心地像个傻子，凌迢说什么他都认下来，“是我太仓促了太笨了，昨天看到你校服上绣的字才想到这个可能。”

“你看到我校服上的名字了？”

“嗯……昨天我们穿错校服我才看见的，用的是我的字体，你也太能装了，我一直没发现。”

“彼此彼此。”凌迢笑着反驳他。

“好，彼此彼此。”

邵寻亲了凌迢脸颊一口，“小男朋友。”

“你带我来这儿就是为了表白？”

静静地抱了一会儿，凌迢问邵寻。

邵寻不老实地蹭了蹭他的脸颊，“嗯，我刚知道自己性取向的时候自己跑来这待了半天，后来被我舅舅找回去了，这里对我来说也算是个有意义的地方。”

“所以你早就知道自己喜欢男的？”

“嗯。”

“你家里知道吗？”

“知道，”邵寻摸了摸凌迢的后脑勺，“我被家里赶出来就是因为这个……待会儿回去跟你细说，现在我有一个事情要强调。”

凌迢退后一步挣脱他的怀抱拉着他下山，“你说。”

“我虽然喜欢男的，但是你是我初恋，在你之前我没喜欢过别人，我知道自己性取向还是因为不小心看了奇怪的东西。”

所谓“奇怪的东西”，凌迢想也知道是什么。

邵寻还在继续表忠心，“我对你是一见钟情，我真的很喜欢你，第一次看见你就喜欢你……”

“等等，你说对我一见钟情，是在什么时候？”

“就是在语文课上你叫醒我……”

邵寻闭嘴了。

太激动一时嘴瓢。

“所以你在那次之前都没看过我正脸？”

凌迢语气温和，但是邵寻觉得这题答不好可能会送命。

他斟酌了一下，道：“是这样啊宝贝儿，我高二下学期转过来，待了没一个月，人还没认全就开始准备竞赛，然后准备好了就出去竞赛了，回来又各种领导谈话，经常不在教室，当然这事儿也怪我，我当时想都高二了，没必要认识那么多人，我就对探索外界兴趣不大，所以才……”

“没说怪你。”

凌迢无奈地打断他，“我就是问问。”

“……你就吓唬我吧。”

“邵寻。”

“嗯？”

凌迢握着他的手晃了晃，“我不喜欢男生。”

“但我喜欢你。”

邵寻笑着亲了他嘴角一下，“我知道，看得出来。”

“？”

“我这么帅，对你又这么好，不喜欢我没天理。”

“……”

“好啦，赶快回家，今晚还发成绩呢。”

“……”

六点多，太阳彻底西沉，路上只有亮着的路灯和过年时遗留下的斑斓的彩灯。

邵寻骑着车子沿着护城河慢悠悠地前行。

时不时跟后座的凌迢说两句话，间或哼两句歌。

凌迢双手抄在他的口袋里问他：“你哼的歌是元旦晚会唱的那首吗？”

“是啊，这首歌是我十六岁的时候写来送给自己未来男朋友的。”

邵寻带着笑意的声音道：“送给你的，小男朋友。”

“我收下了，谢谢你。”

“不客气，凌小迢。”

“那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迢迢。”

邵寻道：“凌迢的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