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见她信誓旦旦,考虑了半晌这才将大刀收起。
“好,我就信你小子一回,但若是你诓了我,我将把你剁碎了丢山上喂野狗!”
说着他便转身往几个山匪走去,似是交代了什么,便见那山匪又带着几个村民去了林子里。
不到一会,便见那几个村民抱着不少柴火从林子里走了出来,岩壁下便升起了一堆堆篝火……
随着“锵”的一声,铁镐砸在一片淬冷过的岩壁上,一片半丈多高的岩石轰然脱落,瞬间便堆成了一座小山,凿石的村民也险些被落石砸伤,事后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铁镐不可置信。
那山匪见此果然高兴非常,忙让村民们分批凿石壁,拼命往山下运送矿石。
荀柳见机又凑了过去对那山匪道:“大爷,这完全用人力运送矿石的法子也有些太吃力,小的还有个法子……”
那山匪已经完全相信了荀柳的话,闻言便立即道:“你还有什么法子,都说出来!”
荀柳不慌不忙道:“这法子也不算什么新鲜法子,就是利用木头滚动的法子,让铁匠们用铁制造出一口四四方方的大箱子,这里到山谷的山坡还算平缓,完全可以派人将沿路的荆棘全部砍掉,用木头滚轮的方式用铁箱子将矿石运送下山,这样效果不是更好?”
这法子在古代已经多有沿用,只不过在沿海地区造船和房屋建筑时用的多。
平时这些山匪压榨人力压榨惯了,居然也没换个脑子想过试试这种法子。
那山匪闻言喜形于色,“对对,你说的对,不错,你小子脑子果然好使。”
说着他便大手一挥,又招呼着其他山匪开小会去了。
刘大叔等人只见她宛如“汉奸”一般笑眯眯的对着山匪点头哈腰,不少人都对两人露出不齿的表情,但荀柳也不在乎,只拉着轩辕澈站在一旁“无所事事”。
“为什么要帮他们?”
这时候轩辕澈抬头看向她,语气中并不见任何的责备和怀疑。
“不,我是在帮我们自己。”荀柳低头看了他一眼道,“小风,你可知道贺大人是谁?”
轩辕澈一愣,低头思索道:“你说的是京城士族贺家?据我所知贺家子弟贪图享乐,在朝中担任闲职的不少,占据要职的倒是没几个。”
“不,我想想,他应当是与萧党不合,或许官职也不低。”
根据那天的情况,那位萧大人似乎也很是忌惮这位贺大人,多半这位贺大人在朝中的地位不低。
轩辕澈想了想道:“你说的可是户部尚书贺子良?他在朝中地位确实不低,但为人脾气却颇为古怪,你问他做什么?”
荀柳抿了抿唇,“当然要问,因为过不了多久我们可能就要仰仗这位贺大人脱困救命了。”
轩辕澈闻言目光微闪,正准备问什么的时候,却见那个山匪头头往这边走了过来。
“小子,干的不错,你还有什么好法子?通通告诉老子。”
他上午刚被赵三那个狗娘养的教训的狗血淋头,但等大当家的回来看到这番情况,看那小子还怎么继续猖狂!
但这次荀柳却并未合他的意,而是脸色为难道:“大爷,这些也是小的道听途说听来的,不过小的在炼铁方面确实还听人讲过一些法子,但现在小的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那山匪却态度温和非常,甚至还有些刻意示好,“无事,你慢慢想,只要你能继续帮老子,老子少不了你的好……”
他话还未说完,却不想少年却猛然冲着他抱了抱拳,“大爷,小的不要什么好处,只希望大爷能收留我们兄弟二人!”
“……啊?”
好半晌,山匪才合了合自己的下巴,看向眼前少年的神色怀疑非常。
“你们……想入寨?”
他还从未见过俘虏主动要求叛变入伙的,就算他平日里不喜欢动脑子,但用脚指头也觉得有蹊跷。
荀柳又郑重拱了拱身子。
“是,实不相瞒,我们兄弟二人其实就是从城内逃出来的,现在大汉贪官污吏数不胜数,狗官为了银子斩杀了我们爹娘不说,还想将我们兄弟二人灭口,所以我们兄弟二人才会进了这深山野林逃命,就算我们出去也无法活命,不如干脆入了寨,反正我们兄弟二人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她这番话说铿锵有力咬牙切齿,那山匪见她表情愤恨,竟然真的信了几分,但不知什么原因脸上神色还是有些犹豫。
荀柳趁热打铁道:“大爷,您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去看我的包袱,小的爹原是木匠,里头除了我爹留下来那些工具之外就是我娘留下来的遗物和骨灰。”
她这番话也是在赌那些人收走了她的包袱之后嫌那骨灰罐晦气没发现里面的秘密,也幸好那块玉佩和云贵妃留下的凤簪临走时都被他们藏在了身上。
这样的话,那些女装也就都可以解释成遗物。
果然那山匪听她这么一说确实想起来昨天两个属下是拿过来一个旧包袱,当时他用刀随便翻了翻没见什么值钱的东西,当时里头确实有个骨灰罐,他觉得晦气就将那骨灰罐连同那包袱都丢在了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