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打算毕业了直接来超越，在这边……也方便……”小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越秀听了脸色更难看，感情她还间接当了帮凶，给他们提供了场地？

“当初谢檬……就是看到你们……？”越秀突然想起这件事。

小智点点头，“她用这件事威胁我，虽然我不怕面对其他人的眼光，但是越准……还有爸妈那边……”

“你还能想起你爸妈！”说到大姐，越秀有些控制不住脾气，“你妈要是知道这件事……你是个成年人！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被发现的后果？”

自己的儿子和弟弟，普通人都难以接受，何况是大姐那么传统的人？

“可是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小智忍不住说。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你们还是甥舅！”越秀气得指着他道，“你以为真爱就是万岁，就是真理吗？你说你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所以就忍心去伤害爱你的人了？”越秀表示不能理解。

小智不说话，可脸上的倔强却又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越秀见了，不由地气泄。

“对不起……”身后传来饮泣声。

越秀回头看，越准泪流满面，眼里只有无尽的愧疚和绝望。

小智忙上前去，心疼地想抱着他。

越准却躲开了，他膝盖一弯，跪在了越秀面前。

越秀皱着眉不说话。

“二姐……我知道错了……这件事本来就是错的，我对不起大姐……”越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大姐从小就把他当儿子养，可他却做了这么过分的事。

“我……一直想要结束这件事……”

小智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越准却低着头不看他。

“在山上被人看见那次，我们就是要分手的……后来那个人用这件事要挟，要跟……他结婚，才……没能分开……”越准痛苦地回忆，“这次大姐说让他出国留学……我想着也许这就是机会……”没想到小智却不愿意分手，反而希望他跟着一起出去。

甚至还说，国外支持同性结婚。

他……不知怎么的，心又软了。

越秀看着他的表情，如何不知道他的想法，越准本就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如果这件事分责任，小智占六成，但越准也要占四成。

如果一开始就坚定拒绝，而不是若即若离，或许两人还不能陷得这么深。

“我们刚才就是为了出国的事争吵……”越准说。

越秀想到那台破手机。

对着越准，越秀却说不出重话来，他不像小智，他性格敏感脆弱，虽然越秀气得要命，却也怕话说得太重，这个弟弟恐怕要承受不住。

“……那现在，你们打算如何？”越秀看着两人。

小智怕越准又要说出分手的话，忙道：“咱们可以一起出国，到开放的国家去，没有人认识咱们，爸妈也不会知道。”他刚才就是如此说服小智的。

“那你想瞒到什么时候？十年？二十年？还是你以为大姐和姐夫永远都不会发现？”越秀失望地摇头，她一眼就看穿了小智心底的懦弱，“你根本一点规划都没有，你只想逃避，又能逃到什么时候？”

一番话说得小智脸色又青又白，这是把他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挖出来了，他知道不能改变爸妈的想法，他对此无能为力，可又想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只能当个鸵鸟，躲得一天是一天。

他甚至不敢看越准，唯恐他也埋怨他，鄙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