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VOL 06(3)(2 / 2)江上霏微首页

都当了那么久的朋友了,岑君西自然知道我的喜好,他请我们吃杏仁酒冻和榛子海绵蛋糕,这些甜品清凉软绵,甜度适中,味觉层次特别分明,我和薇薇吃的头都不抬。

“好吃吧,我就知道你们喜欢吃这个。”他坐在我俩对面泡一壶功夫茶,那一双眼睛深沉的特别好看。

我正疑心他怕不是喜欢薇薇吧,就听到他自然自语在那里说:“她也喜欢吃这个。”

薇薇问:“谁?”

我知道他想起了谁,我闷不做声的吃蛋糕,薇薇也就不问了。

岑君西却突然问我,“童霏,你喜欢二哥吗?”

他把我问愣了。

我吗?我喜欢江以宁吗?说实话,我不知道。

在以前,我是完全不喜欢的,可是就在一个月前,他又不在我身边了,我才突然发觉,竟然已经适应了他在我身边的日子。

说实话,像江以宁这样的贵族,有颜有钱,机智又沉稳,能嫁给他,估计是成千上百万人眼里几辈子修来的好福气了。

我也挺喜欢他的,但是没有以前喜欢尚清那么喜欢。

我以前太喜欢尚清了,我承认我矫情,对于初恋总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你对二哥好一点吧。”岑君西阁下茶杯:“你不知道,他有多爱你。”

别逗了,江以宁爱我?

假如他爱我,就不会娶了我一年都没回家,也不会嫌弃我醉酒一个月不回家还骗我他在国外。

这也叫喜欢我?而且他在外面还养的美小蜜呢,他爱我这回事,轮也轮不到我头上。

当然这些话我没说出来。

江以宁这些兄弟们各个都挺男权主义的,对媳妇都挺霸道的,而且说真的,生意场上,谁在外面还不是左拥右抱的,我要是争风吃醋,刚才的段佳橙就是我的下场。

岑君西转着茶杯心思不在喝茶上,又跟我说:“你现在知道二哥止痛药和麻醉药过敏,可是你不知道——”他后面的话差一点就要说出口,又被他拖了个长音咽回去了。

薇薇冲他使了个眼色,他便不再说了,我越发好奇,央求他说下去。

岑君西喝茶不说话,薇薇低头吃杏仁冻。

我冲薇薇发脾气:“你们两个要是再不说,我就把岑君西的茶倒进你的冻里,你就吃茶冻好了。”

薇薇默默挪走了她的甜点,我去看岑君西,他放下茶盏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那什么你——不知道事的时候,不是妇科做了一个手术吗?”

是的,我小腹上有一处横着的刀口,我问过席祁,席祁说是在我昏迷的时候卵巢长囊肿,所以做了一个手术切除了。

“是吧?什么手术来着……”岑君西竟然心虚的去看薇薇:“子宫……肌瘤?”

薇薇翻了一个白眼:“卵巢囊肿。”

“对,”岑君西点着头:“我这个脑子现在越来越不好使了。你做这个手术的时候,出了一点小问题,说什么什么血栓,有一段血管坏死了,从二哥腿上取了一段血管,给你接上了。”

我竟然不知道还有一段这样的故事。

岑君西说完就去偷瞄薇薇,薇薇不敢跟他对视,依然低头吃自己的。

我看着他们,渐渐觉得心跳加快了好多倍。

不打麻药,也没有止痛药,从腿上取一截血管……我根本没法往下想象,这意味着什么。

那得多疼,那得多疼……

我觉得这简直不可能,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我甚至都觉得这是岑君西自己杜撰出来的。

“他没告诉别人他过敏,刀都开下去了才发现什么都晚了,后来他就活活疼晕过去了。”岑君西有些浮躁的又摸出一支烟来:“你不信问薇薇!你还可以查!证据就在他右大腿内侧。”

岑君西的这些话说的我脑子乱轰轰的,我从来不知道,江以宁还为我做过这种事。

印象里江以宁很少说话,不擅表达,他都很少笑,平时对着我就只知道皱眉头,即便笑也不是发自内心的开怀。

我一直都觉得他是职业病,天天在医院里把笑容都给了病人了,对着我不会笑了。

他竟然为我忍住那么可怕的痛楚,而我还欺负他。

我把他踹下床,不准他在床上睡觉,我扇他耳光,故意说话气他,明知道他有胃病还逼他喝烈酒……

我都快想哭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刚才那一大帮子人都从房间出来了。

人很乱,连老八欧立宁也在,尚清带着段佳橙,段佳橙眼睛哭的跟个兔子似的红红的,而赵明瑾走过来站在我跟前,语气有点温柔的问我身边的薇薇:“我送你回家?”

我看到薇薇是不想走的,但是她犹犹豫豫的还是答应了。

薇薇走了,段佳橙在尚清和江以宁跟前特别会演戏,抽抽搭搭的还没完没了,欧立宁和岑君西估计特别烦这种能哭的女人,他俩就去逗廊下那只鹩哥去了。

逼仄的氛围留了我们四个,站在游廊里。

我去看江以宁,我突然很想跟他单独在一起,我想看看他腿上的疤,想跟他道歉。

而他看到我在看他,便走过来握住我的手,然后看着尚清。

我有片刻的心慌,而江以宁突然一使劲儿把我拽到他的跟前,两手分开扣住我的手腕,贴上来俯身亲吻我。

他身上有很干净的味道,带着清新的男性气息,我的脸一刹那间红透成一团。

有人在起哄,欧立宁在哪儿逗弄那只鹩哥,教它说:“百年好合!百年好合!”

岑君西在管欧立宁要钱:“我赢了,二哥亲她了!快给我钱!”

我当然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个样子任人围观,我轻轻搡开江以宁,提醒他注意一下场合,但没想到他反而变本加厉,把我往肩上一扛,任凭我捶打他,都不管我,径直扛着我,如同扛一袋面粉,扛着我进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