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已经睡了好一会儿,现在刚醒没多久就又睡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人明显也不大对劲,这样一来一回的反常弄得亚伯格外紧张。
治疗师还不知道有多久才能到,公爵暂时不敢再胡乱喂任何东西给秦白,只能没办法地又回到了之前在床边继续坐守的动作。
之前沾了血污的床单和被褥在公爵带血族去清理时,被他摇铃唤来的女仆换成了新的,亚伯坐在床边看着陷在柔软中的苍白面孔,慢慢出了神。
从前没有仔细看过的面孔越来越清晰,亚伯的心脏也慢慢跟着悬了起来,正常的血族心跳和脉搏都极为缓慢,体温又不高,睡着了一动不动的时候,看起来真就像是死去了一般,往常亚伯没有在意这一点还好,现在看得紧张就无法忽视了。
公爵实在没有忍住抬手去试了试体温,认真确认过温度正常也有很微弱的鼻息以后,他才收回了手,把手拿回来的时候一道光斑略过了白色的被子。
他注意到以后立刻回过头,看到窗帘动了一下,他养的灰猫从那后面跳了出来。
……那猫果然是自己溜进来的。目睹了家里的猫是怎么“作案”的亚伯不悦地坐直了身体,用冷峻地目光盯着意图不轨的肥猫。
灰猫朝他眨了眨眼睛,一副想要凑到秦白身边去又不太敢的样子,最终离得远远地轻叫了几声就趴了下去,不知在表达什么意思。
亚伯把目光挪回了床上,此时被打开的窗户外面吹进来了一阵风,厚重的窗帘掀起来了一点,薄薄的晨间曦光正巧洒在血族纤细的脖颈上。
身体正虚弱的吸血鬼被不算炽烈的光线灼痛了一下,亚伯看着秦白微微偏开头,又恨恨地瞪了灰猫一眼,随后帮血族拉高了点被子,起身走向了窗边。
那扇窗户的外面就是昨晚找到秦白的那片花园了,亚伯正要拉严窗帘的时候,看到了外面的女仆们还没有来得及清理的土块。
昨晚他就见到了的,只不过当时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也没有时间太留意,现在远远看着,形状不算是很规则,像是在捏什么似得。
亚伯隐隐响起秦白在碎碎念的时候好像也提到了土,他拉严了窗帘,垂眸思索了几秒,坐回了床边。
那些土块是鬼东西昨晚自杀不成,一个人在花园里弄的吗?难道是在玩土?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
亚伯重新握住了吸血鬼的手,看来他不光是把这个家伙吓坏了,这段时间他也确实是关了这个吸血鬼关得太久了,把人闷坏了。
不管是下面的地牢还是楼上的任何一个房间,这个血族每次被欺负完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被关着。
怪不得关到最后吸血鬼会被他几句话轻易吓成这样子……什么人不停地受欺负又独自被关了那么久以后还能好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