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像没有那么痛了,我在哪里?……乍醒过来的秦白半睁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周围的环境,还没有清醒过来,他就想起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很快从茫然变得紧张起来。
“不要送我走……”
苏醒过来的血族表情木讷地喃喃着什么,亚伯看着那张惨白的脸,听着那像是自言自语的声音,捏紧了手里的汤匙,很多话梗在喉咙里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秦白在爱人的怀抱里独自慌张着,他脑子还没有清醒,想不到别的,只记得昏过去之前亚伯好像要走了。
某人的手胡乱地摸索着公爵的身体,秦白知道现在的爱人并不喜欢自己,可他还是想找到点留下来的可能。
吸血鬼的动作紧张又生涩很像是怕到了极点胡乱推搡的样子,亚伯以为对方要挣扎逃开,不假思索地伸手框住了人的同时,却又不敢用力搂的太紧弄疼了秦白。
秦白茫然地挣扎摸索了一阵子,恍恍惚惚中感觉自己得不到回应立刻变得更慌了,他现在情愿亚伯比往常更凶,也不想见到爱人这样冷淡。
秦白想要转过身去靠近公爵,慌乱的动作之间,公爵手里的瓷碗被他扒了一下,碗沿倾斜,鲜红的血洒了两人一身。
不知道自己碰到了什么的秦白,只感觉温温热热的淋了一身,低头看到被子又脏了后,他忽然不再乱摸了,惶恐地地望向了公爵。
半点没有责备之心的亚伯显然没预料到会在血族身上感觉到这样的恐惧,他喉结动了动,面色如常地紧盯着对方。
现在要比昨晚亮许多,视线清晰,距离又近,他好像真的在吸血鬼的眼睛里看到了惶恐和怯弱?是受了太多刺激,被吓坏了吗?
公爵心脏起了一阵不适,再顾忌不上那么多,把僵住的吸血鬼搂到了怀里安抚,“别怕……”
干巴巴地说了两个字,语气也算不上多温柔,亚伯说完就抿起了嘴唇,血族醒过来之前他心里计划的也不少,可现在光是脑子想着嘴上却很难把安慰的话语吐出来半句。
亚伯收敛着自己的紧张,渐渐意识到自己都没有正正经经和这个吸血鬼待在一起相处过,误解没解开之前他基本见面就在索取,刚解开以后他还没来及做什么又和这家伙生起了气……也就前些天这血族晕过去没有了意识的时候,他还算正常些。
不过看着这家伙,尤其是对着那双让他频频失控的眼睛,他真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亚伯暗暗皱了下眉,脸色有些沉,谁又能想到,他一个公爵,面对一个血族的奴隶会这么三番五次的自乱阵脚。
秦白被抱住了以后便愣住了,亚伯抱了一会儿发现吸血鬼不光没再挣扎,甚至连点动静都没有,担忧地悄悄侧头斜眸观察了几眼……不仔细看还不觉得,吸血鬼那双红眼睛露出来的眼神好像特别的干净温和?
明明同样的一张脸,表情好像也没怎么变,是自己从前没有认真看清过?还是对方真的吓傻了?
亚伯又一阵心疼难以遏制,他把吸血鬼抱得越来越近,炙热的呼吸洒在了血族的发顶,秦白缩了一下,公爵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惊到了对方连忙小心地屏住了呼吸,见吸血鬼好一会儿都没有大动作,他心脏乱跳了起来。
怎么忽然感觉他怀里的家伙真像一头受惊过度的小野兽似得?胆子不大,也不知道怎么伤害别人,一害怕好像还乖得厉害动也不动,所以那么骄傲的鬼东西被吓坏了以后居然会变成这样吗?被坏人欺负了这样哪里还活得下去?不过这样的话,这家伙暂时应该不会再寻死了吧?
一抱住人就不肯再撒手的公爵松了半口气后,用手指揩了下血族的肩膀,他摸到那块衣服也溅上了血点,湿乎乎的,有些粘手,刚刚那碗血几乎都淋到了吸血鬼一个人身上,想也知道一定不会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