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解释就没有问题了,刚刚他想不通的一件件事忽然随着这个念头都迎刃解开了,不合逻辑的逃走时间以及路线,还有在花园里对西蒙毫无理由的袭击,应该全部都是在寻死。
公爵绷着嘴角遮掩住了自己变得慌张的神情,空落落的窒息感吞没了的他思绪,如果今天太阳大一点,或者按照正常情况,这个没有任何力量的吸血鬼对上西蒙那样的大法师,他现在肯定都没办法再看见这个吸血鬼完完整整的样子了。
血族奴隶在亚兰并不少见,但真的没多少会这样极端,想方设法也要寻死。
怎么会忽然间这样呢?这家伙之前绝食归绝食,也好像有些寻死的意思,可并没有这样极端过……说起来这些天他不在,这个血族都没有逃跑,怎么今天见过他以后就这样迫切地想死了呢?难道是因为他今天那番话?
是因为他说了一句成功逃走也会被别人抓到继续当奴隶,吓到了这家伙吗?
该死的……憋闷窒息的感觉让公爵的心脏几乎停跳,亚伯暗骂了自己一句,手随之握得更紧了。
他不知哪里来的怒意和恐惧,就像他对这个吸血鬼的迷恋一样莫名其妙,他不能接受对方逃走、不能接受对方消失,更不能接受对方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之前的所有想法都彻底被抛弃了,什么地牢、什么驯服……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让这家伙活生生、好端端地留在他身边,不管什么代价都好,他要留下这个人……那种渴望就好像他已经失去了对方几生几世一样焦渴沉重。
原本就被捏青的手臂又被紧紧箍起来,秦白应激地抽搐了一下,下午逃出去时不小心晒到太阳的地方凑巧蹭在床上勾起了一片新的疼痛,让他不再敢动弹。
亚伯感觉到手心里微不足道的力道,迟钝地注意到被他拉住了的吸血鬼手臂已经被捏出了一道道血痕,只是他抬眼去瞧,血族的脸色还是冷冷淡淡的,只是之前觉得高傲冷漠的神情,现在看着却好像是失去了生气的木讷。
某位公爵的心脏像是被热油溅到似得一缩,沉沉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这家伙是真的特别讨厌他吧?
他可是一遍遍地欺负过这家伙的人,还亲口告诉对方了最残酷的事实,逼得对方走投无路,只能寻死。
这个吸血鬼最不想见到的人应该就是他了,现在这种情况,他自己急没有用,他抓的越紧,对方反而逃脱的越快。
身上的疼痛总算轻了一些,松了口气的秦白敏感地察觉到亚伯的状态和刚刚不一样了,头痛影响到了他的视觉,他模模糊糊看到亚伯松开他的手臂以后把什么东西放到了旁边,不光没有折磨他的意思,反而看起来像是要离开似得。
秦白张了下嘴又像之前那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这段日子被抛下的次数太多了,只是看到亚伯有离开的意思,浪潮般得孤独感就淹没了过来。
在头痛中意志不怎么坚定的秦白实在说不出来话,恍恍惚惚便伸出了手想要去抓住公爵的衣角,可是外面不知哪里传来了犬吠声,惊得他抖了一下,缩回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