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四

秦白深吸了一口，猛地惊坐了起来，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数值。

“献献……”他拉紧了林献的衣服，教授看着他，一直忍着的心疼和愧疚在缓和了情绪以后慢慢流淌出来……他的小野果然吓坏了，才睡着就做了恶梦，而且还不停地发着抖。

――百分之三点八

几秒钟的间隔，巴德尔又刷新了一次唤醒度，秦白吓得彻底呆住了，后背浮起了一层虚汗……

“乖……没事了，小野乖，”林献看着秦白恍恍惚惚的样子眼底浮出了一丝汹涌的杀机，他轻轻地揉了揉男人的头发，不过秦白被箍紧在他怀里以后也没有安稳多少，受了伤的手还紧张地拉着他的袖子。

“手不痛吗？乖，把手给我，听话……”林献把那只手拉到了手心里握好，然后把自己的异能温和地导了过去，教授看起来似乎没有丝毫的异常，除了眼睛里的血丝以外几乎就和往常一样的镇静随和。

反应不过来的秦白愣愣地低下头，他的手在割绳子的时候就已经被割伤了，接林献那一刀的时候又划开了虎口，但是现在他根本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林献帮他处理起又流出血来的伤口，只是教授始终不是治愈系的异能，伤口愈合的很慢。

“小野不要怕了，没事了，我以后都不离开你了……都怪我不好，龙城基地那么危险，我还扔下你一个人……”

林献轻声细语地哄着男人，暴露了自己心底里对男人小心翼翼的呵护，秦白心脏虚悬着，一动不敢动……

教授处理好伤口以后抱住男人安静了会儿，转头望向了外面，望着他一路走来的方向……回想起了那个深坑……秦白身上是没有致命伤的，就这样活生生的被埋在那个坑里，外面还下着雪，那得多黑多冷啊？

他靠到了秦白耳边吻了吻，秦白吞了口口水，慢慢抬起手放在了爱人的后背上。

秦白紧张的情绪根本隐瞒不住，林献滚烫的心脏一点点一点点的紧绷起来，一个恍惚间，他发现自己此时此刻好像再也找不到一丝对着人世的向往了。

――百分之三点五

“小野不要怕了，再睡一会儿吧，我会守着你的……我保证我不会再让他们伤害你了，你知道吗？我已经把魏峯给处理掉了，龙城基地也不会威胁我们太久的，以前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龙城基地……林献对龙城彻底失望了吗？

秦白攥紧了放在爱人背后的拳头，他之前的麻醉药药劲儿才过去不久，现在吓得也懵了，开口说话时舌头一时之间都有些不利索，“不要，献献……我…我没事……龙城基地…龙城基地还有小孩子的……那几个士兵还救了我……他们有好人，你不要冲动……”

“好、好，不要怕，小野乖，别害怕……”林献揉掉了男人眼角惊出来的泪水，眼底深处的冰冷依旧不见减少……他就知道他的小野很善良，不过他已经体会过善良的后果了，方野不用再体会了，“你要多休息，等伤好了，一切就都过去了。”

——百分之二

秦白吓得差点要背过气去，他呼吸不顺开始咳嗽起来，在外面烤火取暖的士兵敲响了房门，林献抚着秦白的背冷冷地看出去。

秦白和他解释过了，他知道了是他的小野救了那些人，对方才肯放过小野一命，他和方野都不欠那几个士兵的，在他刚刚情绪那么不稳定的时候，没有当场杀了那些人已经算很好了……

这些可是差点要了方野命的人，而且谁知道对方是不是在打变异病毒的主意。

他离开龙城基地的时候，城里已经有他研究出变异病毒的消息隐隐在流传了……才一天时间，人类对力量的渴求真的很可怕……

就算是小孩子，等长大了又有几个能像方野那样保持天真干净？何况是经历了这肮脏世界的成人？

“有事吗？”

林献没有去开门的意思，只是冷漠地开了口问话，外面什么声音都没有，隔了几秒钟又重复地敲了一次门，他狐疑地抬起了眼睛，秦白见势头不对，抱着最大地信任爬起了身。

“小野……”林献看着男人从自己怀里爬出去，慌张地扶住了人，秦白对他挤出了个笑容，拉着他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打开了门。

外面的士兵看到秦白露面，紧张地递过来了一小个小包裹和一个通讯器。

站在秦白身后的林献眯了下眼睛，看着秦白接过东西后，他马上就想要关门，不过那个士兵却把门板给拉住了。

林献阴森地看过去，镜片反射着可怕的光，青年士兵有点瑟缩不过还是比划了起来。

……居然是哑的？林献皱了皱眉头，他看不懂对方在比划些什么。

“你在谢我救了你？你也救了我，不用谢了，”教授在疑惑的时候，站在他臂弯里的秦白小声地说了话。

士兵发现秦白看得懂自己比划，立马高兴地露出了一口白牙，又指了指通讯器，比划了几下，秦白打开看了一眼，这里还在龙城基地的讯号接收区内，能收到龙城的讯息……

他们的总长已经在通缉林献了，不过理由竟然是，林献盗取了属于基地的研究资料自制了变异病毒进行变异，随后杀了好多相关研究员，又挟持了副总长魏峯？

秦白皱起了眉头，他本来以为魏峯已经够阴毒愚蠢的了，没想到这个总长也不逞多让。

秦白匆匆关掉了通讯器的界面，然而林献在旁边已经看到了那些讯息，脸上划过了一痕索然的冰冷。

注意到教授脸色的秦白握紧了对方的手，无力的感觉慢慢涌上来，是他还不够努力吗？他如果在“上一世”就成功的话，林献就不会这样了……

士兵看着两人都不算很好的脸色，咬了咬嘴上的死皮，另外两个士兵也从后面钻了出来，咿咿呀呀地比划了两下。

三个人都是哑的？秦白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一番交流过后，秦白得知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这几个士兵竟然都是被魏峯弄哑的，甚至这位副总长的很多亲信都是这样不能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