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她点开手机的录音键冲席溯伸出手。
后者满意地挑了挑眉,从沙发椅里倾身将嘴巴贴近她的手机麦克风,并从这个刁钻的角度自下而上抬起眼恶意地冲她勾起眼梢。
“我,席溯,特此证明,谢女士从我处借走的高跟鞋一双,是货真价实的山寨货,价值绝不超过十美元。如有损坏,毋须赔付。”
谢斯存的手指被他吐息间与室内空气鲜明不符的温度搔得细痒。
迅速收手转身准备离开。
“上场门在那边。”
“我去换裙子。”
席溯展开手臂勾住了她身后的别针。
“你干什么!”
席溯把那只别针摘掉,而后屈起手指掸平了她身后西服外套上的褶皱。“你的审美比我见过的所有直男加起来都直。”
“学校要求必须穿正装。”
谢斯存转过身挥开他的手指。
宽松的西服轮廓从她的肩膀两侧垂直落下,被束缚在别针里的扭曲感不翼而飞,每一处线条都乍显得潇洒且流畅。
“你这么穿就叫正装,”他又顺势把那只装着西服半裙的袋子从她手中抽离,“这么穿叫恐怖分子。”
关于自己毫无着装技能的这点自知之明谢斯存还是有的,从小到大她的穿衣打扮都是母亲精心安排,在谢斯存的认知当中衣服大概只有舒适或不舒适,而从来无法判断好看或不好看。
但这也不能代表她就要对席溯的建议言听计从。
而当她正准备反驳,伸手抢回自己的衣袋的时候。
礼堂中传来了一阵喧哗的掌声。
校长致辞完毕。
按照奖项排名,她应该第一个上台。
席溯把那只袋子从身前绕了一圈,拎在离谢斯存更远的那只手里,好整以暇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斯存只好转身往上场门走去。
她只顾着照顾自己还不习惯高跟鞋的走姿,始终未曾留意他只穿着一双白袜的双脚。
颁奖开始后席溯从上场门处朝外看去。
她依旧在强烈的镁光聚照下也没有一丝晃动的眼睛。
面目如琢,从容不迫接受属于自己的鲜花与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