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婚礼来了。
从早上开始,樊一凡就被凌然各种打扮。
凌然还带来了她专业的化妆师团队,挑选了最优质的摄影师。
巴特雷拒绝上妆。
哪儿由得了他,直接被凌然按了下来。
被一堆人围住画完妆的巴特雷,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嗯,还行。不错哦。”
樊一凡扑闪着金中带粉,粉中带闪的眼睛毛。
“凌然,你给我睫毛涂金子了?怎么这么重!每次眨完眼睛感觉都重得抬不起来了。”
凌然正在给樊一凡找耳夹,樊一凡不打耳洞。
凌然:“除了金银还有粉钻。”
樊一凡的眼睛本来不算小,一瞪更大,因为化妆的原因显得又大了些:“哇!不是吧!真金白银呀?”
“嗯,金粉银粉还有几种彩钻粉混合做出的睫毛彩刷。金银粉都好弄,钻粉不好加工。”
凌然把耳夹在樊一凡耳朵边比了比,确定要搭配的一款:“我给你多带了几款耳坠,你喜欢哪个?”
“就你手上这款吧,简洁。”
“最不喜欢哪款?”
“刚才那款。好大的一坨,看着就沉。”
凌然收起手上这款,给樊一凡带上了刚刚放起来的那款:“好,我给你戴刚才那款。”
“嘿!什么意思!我的审美是有多差劲!”
“差不差吧,反正你选的一定别选,你不选的一定选,肯定就是最好看的。”
樊一凡向坐在她身边的巴特雷撒娇“老公,你看她!”
巴特雷很配合:“不许欺负我老婆!”
凌然直接漠视,对镜中樊一凡竖小指,“除了会告状,你说你还会点儿啥。”
2
刚好樊妈进来,凌然撒娇:“樊阿姨,你看。一凡这款耳环多好看,可她怕重嫌累,不愿意戴。”
樊一凡也在镜子里向凌然竖小指,“除了会告状,你说你还会点儿啥。”
樊妈大嗓门扯了起来:“你这孩子,结婚哪儿有怕累的!好好戴着啊。看我们凌然一大早忙前忙后的,来来来,阿姨给你做了好吃的。叫上这几个小姑娘小伙子,走,走,歇会儿再忙,出来吃东西。”
樊妈嫌樊一凡的家小,盛不下人。
头一天晚上,让樊一凡和巴特雷搬到四合院来了。
婚礼结束,直接回他们婚房住——这是樊一凡答应巴特雷的事。
樊妈把凌然和屋里的其他几个亲友、工作人员全部带了出去。
人刚一离开,巴特雷就在樊一凡上了妆的嘴巴上亲了一口。
“妆!妆!我的妆!咦——呀——你太讨厌了!化妆很麻烦的。”
不管樊一凡怎样拒绝和嫌弃,巴特雷还是亲够了才放手。
看着自己脸上被巴特雷亲花的妆,还有巴特雷脸上被蹭的红红粉粉白白的东西。
樊一凡勾勾手指,“你过来。”
巴特雷乖乖的俯下身交出脸。
樊一凡挂在他身上,“反正已经花了,不如就更花点吧。化妆品这种东西,我是外敷,你是内服。你都不怕被毒死,我更不怕了。”
3
凌然进来,看到紧抱在一起互相啃着的俩人,差点没气死。
“你俩是多饥渴难耐!就不能等等再啃?我辛苦化的妆呀!呀呀呀呀!”
凌然跺脚,准备和俩人干架。
幸好被及时赶到的景玄仁给抱走了。
景玄仁连连致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
“樊一凡!巴特雷!你俩一会儿别想让我们美妆师给你们上妆!不跟你们玩儿了,过分过分太过分了!好好的妆给吃了。小人儿,你都不知道他们多过分!樊一凡脸上的妆还是我亲手化的,我都没给人化过妆!”
景玄仁抱紧在他怀抱里扑腾的凌然:“是是,过分。没事儿,回家给我化。”
凌然:“你在帮他们说话?你胳膊肘怎么学会往外拐了!”
景玄仁:“我哪儿敢往外拐啊!看着啊,我给你表演个胳膊肘往里拐。”
凌然抱着景玄仁胳膊哈哈大笑:“你讨厌!”
凌然和景玄仁也啃在了一起。
巴特雷不忘提醒:“帮忙带上门,谢谢!”
4
婚礼现场布置的很浪漫,互动环节很感动,整体很顺利。
上午在北京办了婚礼,下午赶回上海,晚上在上海举办了婚礼。
在北京的这场,巴特雷和樊一凡选择的婚礼偏西式。
两人是西装和婚纱的搭配。
在上海的这场,无论是着装还是场地红色喜庆的布置,婚礼偏中式。
巴特雷掀起盖在樊一凡头上龙凤呈祥的红盖头,携手执笔,在半空中为电子屏上的“家”字落笔点上第一画的点。
随着他们的落笔,屏幕上的“家”字变成了一个完整的大字“家”。
在双方亲友的见证下,“巴特雷先生和樊一凡女士正式结为夫妻!”
5
即便上午已经举办了一场婚礼。
可在晚上的婚礼上,樊一凡发现她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和巴特雷对视。
说好要全程美丽微笑的樊一凡在婚礼上哭得泣不成声。
樊一凡说:“老公,你看。今天好美!美得让我觉得我没在人间,美得我觉得此刻就是永远。可我们终究是要回归到最平凡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中,过最平凡的小日子。我们的生活里不会每天有鲜花,不会每天有掌声,不会每天有这么多祝福,更不会每天都有好心情去保持美丽。我担心……我担心……”
她说不下进去。
是呀。
樊一凡担心的太多太多了。
她担心她的不够自信会毁掉俩人的关系,她担心她藏在骨子里的敏感和患得患失,她担心她不够好,她最终和最大的担心,是怕此刻如此美的一切会像梦一样消失,她怕找不到他。
樊一凡做梦都梦到过:巴特雷把她给卖了,不要她了。她要去抱他,他躲闪,她抱不到。她去追赶他,他跑开,她追不上。梦里的她再也找不到他了。巴特雷抱着不能从睡梦中醒来的她,呼喊着她的名字,她在泪流满面中醒来。痛哭的她说:我梦到你把我卖了。他笑她是大傻子。
此刻,万众瞩目下的舞台正中央,巴特雷亲吻拥抱樊一凡,为她擦去眼泪。
补充她未说完的话:“我也担心。我担心你嫌我是个老头儿担心你去找小鲜肉,怕你觉得我不行。所以你知道我每天晚上有多努力的表现自己吗?很累的!”
哄堂大笑。
樊一凡破涕而笑,捂着红透了的脸,捶打着巴特雷让他别乱说。
6
巴特雷牵起她的手,认真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我担心的事情一点不比你少。你所有的担心我都了解,因为你的担心也是我的担心。我怕我做得不够好,我怕我会失去你。你做梦梦到过我在梦里抛弃了你,我何尝没做过这样梦。做完这样的梦,醒来你会大哭,还让我道歉,说不许再在梦里抛弃你。而从这种梦里醒来的我不会让你道歉,还要感谢你,只是在我的梦里离开。这个梦更警示着我:要更好的爱现实里的你,要更好的保护好现实里的你,不许不准不可以离开我。以前我会觉得哪部哪部电影里的有些剧情很恐怖,可自从和你在一起之后,我从没觉得哪部电影恐怖……”
樊一凡皱眉:“是因为我更恐怖吗?”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巴特雷笑着,樊一凡在他眼睛里看到的全是她。
巴特雷说:“原来世界上最恐怖的剧情是失去你。”
往后余生,请一起照顾好双方父母、未来孩子、彼此的朋友和我们自己。
7
有位作家说:“在我们一生中,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
樊一凡常常不知道该怎么定义她和巴特雷的遇见。
他们没有当下最火的一夜情,也不是最流行的约炮。
只是偶然的遇见,聊天和旅游,然后有了一本合法的证书,成为了夫妻。
他们明明是在晚上遇到的,可她每每回忆,总觉得他在阳光下。
而他,也同样如此。记忆里的她,背后有光。
8
樊一凡无数次想象过自己的婚礼,想象得到婚礼的细节。
也会预想到婚礼上会有的突发小意外。
可万万万万没想到的是……
有人竟然……
竟然有人……
在婚礼上向樊一凡告白。
上午在北京这边的婚礼,出席的来宾除了樊爸樊妈邀请来的亲友,还有樊一凡的一些朋友、同事。
也有听说樊一凡结婚,未收到邀请自己过来随份子的人。
比如樊一凡公司的部分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