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漫长的酷刑,那双亮蓝色眼仁已变得麻木暗淡,连绝望也失去,只有不时瞳孔的紧缩和粗大可怖的青筋猛然浮起提醒着这场无边的折磨还未结束。
现在的他就像一具苟延残喘的死尸,唯一的区别怕是那细弱游丝般的鼻息声昭示着这人还活着。
奇怪的是,火苗在方昭体内破坏翻滚时,祁凤却感到全身涌着股莫名的暖意,一丝一丝,一点一点,像是冬日的暖阳用着滴水穿石的决心融化冰川那样,驱逐着多日来身体的疲惫。
不过几分钟,之前训练一宿未眠的疲惫无力感竟丝丝缕缕地抽去,盈盈握拳间,全盛时期的力量已在指尖流转。
祁凤微敛眼眸。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抬脚走到方昭面前,随意地用鞋尖抵在他的下巴上,点点的鲜血像含苞待放的红梅一般,在白色的鞋尖上勾画出了妖冶的盛景。
白皙玉润的食指微动,像是听到了什么指令,之前兴风作浪的火苗瞬间安静了下来。
“好久不见呐……”祁凤清冷空辽的音色响起。
方昭听到了这日思夜想的声音,被无边痛苦洗虐到空洞无神的双眼蓦地闪动了一下,
“你……你……”然而只是挣扎地发出只字片语,喘着粗重的呼吸,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若是我没有记错,这时候的你应该在y国吧!姓权的那个家伙手可真长,这么快就来了……”
随意地扯过一旁的高脚木凳坐了上去,然后将鞋尖的血迹踩在方昭的手指上左右摩擦,来回碾压的痛感让他来不及为刚消失的灼烧松口气,又陷入新一轮的无边这么。
看着方昭疼痛到眼白泛起,一副昏厥的样子,祁凤勾唇一抹妖冶的冷笑。
“这才哪到哪啊,就受不住了?”
冰凉的笑意下却是无尽的苍凉……
曾经是一模一样的场景,只不过躺在地下的那个人成了自己。
…
“说啊!求我!求我就可以考虑放过这个碍眼的家伙!”方昭踩着祁凤的脸颊,笑得张狂又邪狞。
祁凤的周身似寒潭一般只觉得浸在了没有边际的冰冷中,凄凉苦楚地闭上了眼睛,不甘地说出来那两个羞辱的字眼。
“不……求………求你……。”
“哈哈哈!真是傻啊!”听到垂涎已久的人对自己说了这句话,方昭笑得更加猖狂,右眉尾的蜈蚣状疤痕都像是要随地舞起来一样,叫嚣着酣畅淋漓的快感。
接着,就是“砰!”地一声,转眼间刚才祁凤不惜受辱保下来的人便在方昭的定制手枪声下,缓缓倒在了血泊中……
眼神一片的死寂灰暗……